第五十六章 奇額城的陷阱(1/2)
奇額城守将鲜促,自幼为其叔父所抚养成人,而其叔父乃比干手下重臣,他们的鲜氏家族多代亦为商王室外戚。
因受比干一案的牵连,鲜促的叔父现已流亡于西歧周国。前些时日,周方秘使带着叔父的书信,前来说服自己反商。
此时的鲜促站立奇額城高大的城楼,漠然的等待着远方开来的两路军队。
北面,自河南邑开出的千余平叛商军已经出现在鲜促的视野之中,玄鸟旌旗飘荡在地平线上。【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的战诵之声已是清晰可闻。
但是鲜促对北面的这支军队毫不在意,他只关心来自西面的夏方东师。
当河南邑的商军在四门紧闭的奇額城城北扎下营盘后,西方地平线上逐渐升起一堵密密麻麻的长杆之物所组成的“墙”,之上飘荡着十几杆夏国特有的赭色龙旗。这才是鲜促所关心的军旅。
鲜促嘴角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此时,如果空中俯瞰大地,沿着奇額城的东西向中轴线向东移动二十里路,就会发现一个人声鼎沸的巨大营盘。
营盘中,到处都是披头散发的人,他们多则数十人一群,少则三五成群散布于营盘各个角落。营盘四边亦有大批持械操戈的“披头士”游动警戒。
这是由周方联络,用于支援鲜促的三万淮夷大军。淮夷诸部敢于将这么大数量的兵力西移,是因为周国使者已让他们的首领们相信,正在淮水下游征伐的商方征东大军不日就会返回王畿。
现在一个陷阱在等着夏军,和此前的谢邑伏击战如出一辙。待夏军顿兵于奇額城时,三万淮夷大军将从他们的身后碾压过来,将他们“碾”的粉碎。
……
率领河南邑商军的将卫前来拜见夏南伯,表示愿意在平叛中听凭南伯的调度指挥。
两日后,夏国在多次劝降都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华下令攻城。
看着城下蜂拥而至的敌军,鲜促冷笑一声,向左右的军士下令道:“点火。”城头搭建的一个简易烽火台被点起,滚滚狼烟升腾而起。
四个巨大的带轮子的“木屋”向奇額城的四门移动,正是夏方的重型破城机。
河南邑商军亦数人一组扛着自备的云梯奔至城墙之下,架起直梯,他们是佯攻,作用仅仅是分散守军兵力。奇額城如此高大城墙,靠攀梯蚁附,这么点人是不可能拿下的。
城头箭矢已如骤雨般倾泻而下,抬梯之人瞬间中箭倒地一片,盾戈手们右手抬着梯,左手将盾牌举起,顶住密集的箭矢,继续前行。但不少人,腿脚之处仍旧被箭矢所伤,摔倒在地。
然而这些箭矢对“木屋”毫无作用。当破城机抵达城门脚时,一大锅热油突然当空浇落。这虽没伤到“木屋”里的兵士,但将热油飞溅到在“木屋”两边掩护的盾戈手身上,痛的他们惨呼不为止。
破城机开始锤击奇額城的城门,奇額城门远比一般的厚实坚固。这些破城机居然一击之下未能将门板彻底敲碎,只是砸开一条大大的裂缝,门内几根闩柱仅剩一根未断。数十名守军兵士们全力抵住城门。
在破城机内部,几个大块头兵士们挥汗如雨的用绞盘将重锤再次高高吊起。而后用扣锁将重锤扣住,再从锤头卸下绳索。
与此同时,一锅锅热油继续倾倒在“木屋”顶上,顺着顶棚的缝隙滴落到兵士们甲胄之上,再从甲胄上的缝隙渗透到身上的皮肤。
虽然早已失去高温,但热油仍旧会将人烫的疼痛难忍。然而这些兵士都是系统戟兵,悍勇和纪律合二为一的结合体,忍着疼痛继续有条不紊的操作着。
接着又有几个火把和点燃的稻草捆落下,但没什么效果,“木屋”事先已经被弄的潮湿无比。覆盖于棚顶的油脂只能加大火把或稻草捆的火势,并不能将棚顶自身燃烧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抵门的兵士们纷纷被击倒在地,有的甚至飞出去两三米远。城门终究是未经受住重锤的第二次锤击。奇額城的四座城门先后被击破。
早已在破城机后,顶着箭矢,排成冲锋队列的夏国兵士们冲入了奇額城。
尽管鲜促诧异厚实的城门这么快就被撞破,但他并不惊慌。
随后他发现攻城的兵力并不多,自己估算了下,就四千余人,除去一千商军,只有三千夏军,而且其中两千是民兵,赫赫有名的虎贲似乎只有几百人的盾卫参战。
这让他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对方发现自己设的这个陷阱,分兵去拦截了?但是马上他打消了这个疑虑。自己的淮夷友军有三万人,自己亲自去营盘看过,接天连地的营帐,这是他这辈子见过人数最多的军队。
即使夏军分兵拦截,又如何阻击的住?这里是千里平原,无险可凭。没有山丘湖沼,即使河流也就一条沙水。
自己耳闻过夏军长枪军阵犀利,但那又如何?几千人遭遇数万人,再怎么布阵,也防不了对方的侧翼迂回,左后右同时被攻。只能对着一向进攻防御的长枪阵又有何用?
此时,城下的战局已不容他多想。
顶着城头飞矢,蜂拥入城的夏军戟兵和盾戈手们在城门洞里就遭到守军的密集堵截。双方将长戟,矛,戈相互向对方身上,脸上,以及四肢招呼上去。一片兵戈碰撞之声。
相对而言夏军将兵刃插入或斩入敌军的身体比对方要容易的多,因为奇額城的守军身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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