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脚步(2/3)
/p>“兄长生下来就没有过过苦日子,大抵是因为这般才会如此的吧。”
陈凯和郑惜缘的婚事,明面上是黄老夫人和郑鸿逵的阻挠,背后则是那些郑氏子弟们的垂死挣扎。这里面,跳得最欢实的就是郑肇基。说起来,有陈凯这样的妹夫,对郑肇基应该是难得的好事,奈何郑肇基却并不这么认为,反倒是极力阻挠,这里面有受了其他郑氏子弟蛊惑的成分在,但更多的还是在于其自身。
据陈凯所知,婚事重新抵定下来前的一段时间,郑鸿逵断了郑肇基的月钱,失去了经济来源的小国姓爷就只得回了白沙向父亲服软,早前在他妹妹面前耍的那套长兄气魄也荡然无存。
无论是什么时代,饱食思**,吃饱了肚子才有精力和心思去折腾,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以着郑肇基的身份,饿肚子倒是不至于,但是花天酒地的日子过惯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了,真去过些寻常日子,或是在郑成功那里找份事情来做,郑肇基也是不会能够受得了的。
这位大舅哥暂且可以不用理会了,甚至从那些跳梁小丑在暗地里瞎折腾时,陈凯也没有把此人放在眼里过。很多事情,不需要刻意为之,尤其是不需要和那些小人一般见识,大事做好了,往往就将会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的局面,今番这桩婚事的解决,也同样是如此。
回过了门子,陈凯这边前来拜贺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些郑家的亲戚,一口一个姐夫,一口一个妹夫,甚至一口一个姑父的叫得甚是亲热,似乎就连当年陈凯和郑惜缘刚刚定下亲事时都没有这般热切的。
这边有人来拜,陈凯不光要回拜,如黄老夫人那样的长辈处也是要走动到的。旁人不提,倒是那位老祖宗不光是很坦然的承认了她在这桩婚事中始终坚持的态度,更是对她转圜心意也做出了同样是为了郑家的表态,并且如当年的郑鸿逵那般,很是劝诫了陈凯一般,须得以郑家这边为重心的道理。
老太太还很执拗,陈凯也没有跟她一般见识,彼此的面上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尤其是跟这样的长辈。
郑氏集团的属性定位战最终以陈凯和郑成功的胜利宣告结束,郑成功确保了郑氏集团的抗清性质的思想统一,陈凯迎娶了郑惜缘,更是正式确立了他在郑氏集团内部第二号人物的实际地位,即便是郑氏集团的财神爷郑泰也要排在其后。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公认,郑氏集团的文武、石井郑氏家族的子弟们乃至是远在大西南的明廷,皆是如此!
过了几天串亲戚的日子,陈凯总算是从中脱身。约上了卢若腾和沈佺期,这番聚会拖延了多日也总算是有了个眉目。
见了面,无非还是被卢若腾和沈佺期调笑了一番,共过生死自是不同,也正是因为共过生死,陈凯才会向他们二人直言不讳的将事情挑明。
“天地会?”卢若腾皱着眉头,细细想来,却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道:“怕是并非那等吟诗作赋,倾吐胸臆的所在吧?”
“当然,不是为了做事,我何苦浪费这般时间。”
以他们的了解,陈凯确实是这种人,说好听了叫做有志向、有上进心、有行动力,说不好听了就是工作狂、没人性。
不过,与很多人恰恰相反的是,陈凯从来不认为工作狂是没人性,有拼搏的目标,有为了实现梦想而付出努力的行动,若是一个人不能为梦想而努力的话,那么和咸鱼有什么区别,那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毫无人性。
卢若腾和沈佺期自然是能够理解,包括他们也同样是在为了抗清而付出大量的精力,同样是瞧不起那些躲在家里,留着金钱鼠尾,穿着长袍马褂,一天到晚只知道吟诗作对来向旁人彰显他们对故国的思念,但却不敢为此做任何努力的货色。
“既然是做事,那便算我一个,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情。况且,竟成的办法,总是很有新鲜感的。”
“正是如此,旁的不说,只说那救护的学问,确实是医术的重要补充。哪怕就为了这个,我沈佺期也一定入会。”
纲领、宗旨等等,陈凯一一向二人进行讲解,说到底这天地会与历史上的那般有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本着驱除鞑虏的目标存在的,陈凯在其中加入了大量的近代党派政治的成熟理念,使其凝聚力更强。现阶段,则依旧是以华夷大防为先导,以灭清为现阶段的基本任务,至于最终目标,陈凯却并不着急将其公示出来
二人随着陈凯回了陈家的府邸,在书房,陈凯挂上了天地会的会旗,亲自为二人举行了入会仪式。而有了这份仪式感的烘托,本来仅仅是因为相信陈凯而入会的二人反倒是产生了几丝对于天地会这一会社组织的向心力来。
“本朝前些年所建会社,多为士人志趣相投的松散组织。有凝聚力强的,比如复社,娄东二张主张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以打击阉党为目标。待到鞑子入关,便各行其是,有的选择抗清,有的选择归隐,还有的干脆为虎作伥,一般散沙似的。”
复社在明末影响力极其巨大,崇祯二年的吴江尹山大会、崇祯三年的南京金陵大会和崇祯六年的苏州虎丘大会,社会影响力极其巨大,光是正式会员就前后有两千两百余人,复社成员相继登第,声动朝野,而许多文武将吏及朝中士大夫、学校中生员,都自称是张溥门下,用杜登春在《社事始末》一书中的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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