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相见(下)(2/3)
站稳脚跟的。这一点,金先生可比我强多了啊。”“陈抚军天纵奇才,学生自是不敢相比的。”
金维新谦虚了一句,陈凯却摇了摇头,继而对金维新斩钉截铁的说了两个字——机缘!
“哦?”
“我上岛时,国姓准备出兵配合郑彩、郑联兄弟进攻海澄县。当时国姓是进行过扩编的,但是武器尚且不足。我初来乍到,又是这么个身份,就只能挑一个重担子来扛。只有一战得胜,打出名头来,日后才有地位可言。否则的话,转年夺潮州,国姓又怎会依着我的办法去冒险的?”
提升军器制造产量和智取潮州,这是陈凯在郑氏集团站稳脚跟最重要的两件大事。他凭着这些实际作为,证明了他是一个进可以攻城略地,退可以主持军需后勤的复合型人才,而且还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物,所谓的自己人。
陈凯侃侃而谈,回望过往,金维新亦是听得不住点头,尤其是救援广州的那一次,其中惊险本就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经过了陈凯的艺术加工,就更是听得金维新恨不得抓耳挠腮起来。
“怪不得安肃伯那样桀骜不驯的人物都愿意追随陈抚军麾下,实在是陈抚军把事情做到了那个份上啊。”
“也是安肃伯心存忠义,不愿降虏。”
说过了救援广州,后面无非是与郑家结亲。一个幕僚,能做到与东主家的嫡女、国公的女公子结亲,在一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里已经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了。更要命的是,接下来,婚还没结呢,陈凯先把东主的亲叔叔杀了,就更让金维新听得是一个瞠目结舌。
“我当时想得很清楚,于私,我是国姓的幕僚,东主出征勤王,我理所应当的要为东主看住家。于公,中左所的仓储皆是用来养兵的,是用来为朝廷收复失地,是用来中兴大明的。国姓是忠君爱国之人,必能理解我。就算是不能,起码我也努力过了,我也相信我的努力给王师带来了更好的未来。”
陈凯面露骄傲的把这番话说过了,个人也沉浸在了回忆之中。此时此刻,金维新亦是回想起这些年来他是如何的殚精竭虑,不光是要做好分内的工作,还要花费大量时间,从各种历史故事中挖掘忠义之道,用来给予李定国以感悟。凭着这些,他在李定国的幕中成为了最不可或缺的人物,哪怕是后来李定国两蹶名王,湖广、广西等地的儒生纷纷来投,其中不乏有比他能力更强的,但是有了这些基础,他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我这些年来的努力也是兼顾着朝廷和东主两方面啊。”
如是想来,金维新不由得联想到了此番永历朝廷与李定国之间的联手。这里面,于周遭人看来也不乏有他的努力,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想来的,无非就是在人前不会居功罢了。
同样都是幕僚出身,这使得二人之间有了同病相怜,甚至是同仇敌忾的共鸣。二人越谈越是开心,一直谈了一整夜,临近鸡鸣时才匆匆告别。二人通了年齿和表字,相约有时间便一起开怀畅谈,恍如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离开了陈凯那里,金维新,一夜未睡,可似乎是还有着一股子兴奋劲儿刺激着,连忙赶去求见了李定国,将这一夜的成果说个清楚。
“依学生所见,这陈抚军并不难相处。”
“那么,他宴会前表现的那番,都是故意的?”
李定国皱着眉头言道,金维新亦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殿下英明,学生从陈抚军的话里话外听来,归根到底还是源于当初连制军对他的排挤。”
“是啊,那话也确实太伤人了。”
姓朱还是姓郑,这话莫说是陈凯了,李定国听得都觉得很不舒服,因为他也存在着被人问是姓明还是姓西的可能。李定国如此,金维新亦然,因为他作为幕僚也同样面对着是姓朱还是姓李的质疑的可能性。
“因为那份排挤,所以陈抚军不愿意与郭督师、连制军他们共事。据说,他当年在国姓幕中时,被那时候国姓的一个心腹大将,叫做施琅的几次暗算,对于那种被人拖后腿的感觉是深恶痛绝的。”
被人拖后腿,这个词是陈凯亲自说给金维新的,金维新就这么直接转述给了李定国。奈何听到这话,李定国也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桂林大捷,那已然是全取广西,兵进广东的大好局面,结果调回了湖广,导致广西数府县重新沦陷。那一遭,倒是成就了他的衡阳大捷。可是衡阳大捷按照他原本的剧本是要三路合围,全歼掉那支八旗军主力的,结果倒还,只杀了一个轻敌冒进的尼堪,屯齐带着八旗军仓皇而走,几乎是毫发无损。
到了转年,孙可望自食恶果,但可惜了那么多的精锐部队被那厮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赔了进去,实在可惜。而那孙可望更可恨的还有——要假借军议为名杀他,夺军以自用。事不成,便断了粮饷,直接导致他在肇庆之战中的困窘。
猪一样的队友,陈凯的那个词用得是何其贴切,这不由得李定国不进入到深思之中。待到片刻之后,继续问及金维新关于陈凯的目的,后者亦是做出了明确的回答。
“陈抚军说他此来是应邀与殿下合作的,不是与郭督师、连总制他们合作。他不觉得凭着郭督师、连总制他们的能力能够帮上多大的忙,反倒是要担心不懂军事的文官干扰军务、要担心良莠不齐的友军会把破绽露出来给鞑子。所以,他希望一旦与鞑子主力正面展开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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