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骆驼与稻草(十四)(2/3)
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对此,作为文官的佟国器自是对答如流。而根据他的描述,在他第二次试图为河南绿营解围时,城里的绿营兵确实杀出过城池,结果被明军的一个叫做礼武镇的部队一顿胖揍又揍了回去。“这群废物。”
噶达浑毫无顾忌的脱口而出让那些在八旗军面前只能站着听差的绿营将帅们无不尴尬不已。但汉人的感官,对于自持“满万不可敌”的旗人而言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倒是从佟国器口中听到的这个新营头,却让他产生了更多的想法来。
“礼武镇……”
在浙江三年多了,噶达浑记得,这个镇是郑成功麾下的老部队了。确切的说,从收复福建以来,明军在福建就没有建立过几支野战部队。所谓扩编,不是在原有番号下进行扩充兵员,就是建立城守营头来将原本的野战部队从镇守地方的工作中解放出来。
究其原因,还是在于军粮的压力太大,哪怕是有广东支持、有高产作物,这个哪怕是承平时也要从其他省份进口粮食的福建也没办法供养更多的军队。更何况,明军在广东和南赣也是屯聚重兵。而陈凯也是在前不久才将广东一省尽数收入囊中,其人施政又极其强调复苏和发展,断不肯竭泽而渔,连带着福建的文官们也不太愿意为了扩军而过度压榨地方士绅百姓,能有如今规模已是殊为不易了。
算一算,明军出现在铅山的偏师已经颇具规模了——督标第二镇、中冲镇、后冲镇、礼武镇,这便是一万两千战兵。好像就连二十八宿营也来了一两个,是佟国器听潜出来河南绿营探子说的。
“海寇是打算在这里打开局面啊,还好来得够快,要不真让他们得逞了。”
长舒了口气,但也更加确定了明军围城打援的设想。对此,他连忙派人向衢州报信,不光是他已经解除了河口镇的危局,更重要的是提醒济度防备仙霞关的郑成功。做完了这一切,噶达浑重新布置了任务,随后便提出了去看看福建抚标。
这是应有之义,佟国器自然也没有回绝的理由,只得跟着他去了河口镇的军营。只是临行前对一个亲兵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队伍。
刚刚击退了明军,福建抚标还在休整之中,自是不好让他们演武。不过,噶达浑是老行伍了,走了一圈,便已经了解到了这支部队大致情况。
心中有了数,对于佟国器口中的那些诸如“数次试图解围”的话也全当是放屁了。毕竟,就凭这么一支战斗力最多就是南方绿营平均水平的部队,怕是连围在城里的河南绿营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在压倒性优势明军面前解围成功。最多也就是派些骑兵去看看热闹,隔着老远放几箭,意思意思也就完了。就算是这样,这火玩的还是把火苗子燎到了裤子上,差点儿把自己烧死了不说,连带着广信府都要给他们陪葬。
不过,对此噶达浑也并没有任何苛责的打算,毕竟已经看清楚了绿营不是东南明军对手这一客观现实,佟国器能派人放几箭也算是尽力了。甚至说得再悲观一些,假设佟国器真的不知死活的带着福建抚标去与明军决一生死,这时候别说是河口镇了,估计半个广信府都已经是明军的了。
有时候,存在感远比真的去做些什么要更重要。
“你确实尽力了。”
“奴才谢主子体谅。”
福建抚标战斗力不高,这怪不得佟国器,也怪不了那些将校。没办法,谁让这支军队本就是一支溃兵捏合而成,噶达浑本也没指望他们能够如何。现在亲眼看过了,也莫名的放了心了。剩下的,就是要考校一下佟国器的能耐,看看这个新近带上智将名头的家伙到底有几分成色。
“佟巡抚,以你所见,接下来该当如何击破贼寇?”
这个问题,佟国器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作为一个文官,他自然而然的是高屋建瓴了一番,从全国形势着眼,进而辐射到西南的灭国之战和东南的大战。用他的话说,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对于明军和清军而言都是如此。
于这话,噶达浑倒也认同,但是他更想听的是佟国器分析一下东南的战局,尤其是他们当下所处的铅山分战场。只可惜,没等佟国器正式开始分析他针对西南灭国之战中,清军必胜、明军必败的十胜十负论中的诸多理论依据的出处,以及对明清战争态势的短期和长期的影响等一系列议题,一个福建抚标的探马便策马冲到了近前,而后滚鞍下马,一头就磕在了地上。
“报,奉抚军之命,我部尾随贼寇,探查敌情。探得贼寇正在大肆砍伐树木,似有打造攻城器械的打算。”
攻城,那目标不用说也知道是铅山县城。围城打援,对于现下清军的优势兵力而言或许已经变成了如鲠在喉。所以,明军很有可能是打算先吞掉铅山这座县城和城里的四千绿营兵,再全力对抗噶达浑的援兵。
敌人所要去达成的任何目标,理所当然的将会是我们需要极力阻止的!
本着这样的思维模式,噶达浑自然不能给明军任何喘息的时间。此间连忙丢下了尚在兴头儿上的佟国器,让福建抚标继续休整。而他则组织援兵沿铅山河展开攻势,起码要威胁到明军,打乱其攻城节奏才行。
抱着让明军一直如鲠在喉在邪恶理念,老当益壮的噶达浑组织起了针对明军城北大营的持续性攻势。他的牵制作战是卓有成效的,以至于明军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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