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惊闻(1/2)
湖边,梁墨萧与琉璃正在对饮畅谈,仲商忽地显身于二人身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看封装,应当是加急件。
“主子,从兴城而来的信。”
梁墨萧伸手接过信函,毫不顾忌地在琉璃面前展了开来,初时阅览速度极快,一目十行而下,忽地捏着纸张的手一抖,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睁起,一瞬的静默后,迅速地展开信纸后头的那张宣纸。
琉璃沉静的眸子看向略微失神的梁墨萧,透过轻薄的宣纸,可以看见纸上是一个男子的画像,该男子五官精致平添一抹俊俏,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仅从画像上看,都能感受到该男子温和清雅的气质,可这张脸却莫名让琉璃有点熟悉。
再看了看,画像上的男子坐在一辆四轮车上,腿上盖着一条薄毯,此人应当患有腿疾。
她想起来了,画上之人眉宇间与梁墨萧有几分神似,此时梁墨萧变换着容貌,她一时没有看出来。
“这?”
梁墨萧放下手中的信,眸光已恢复了沉静,语气深沉道,“我要去一趟兴城。”
琉璃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借你阁中纸笔一用。”梁墨萧起身往阁楼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原位的琉璃,停顿了一会儿,眼神中似乎在说“还不跟上?”
琉璃回望了过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请便。”
梁墨萧好气又好笑地继续往前走,流觞阁内的书案上,砚台内还有半盏墨水,可以看出琉璃平日里是个十分喜欢写写画画的人。他就着半盏墨水提笔顺畅而下,停笔后拿起信纸在空中微微甩了甩,这种纸张字迹干的很快,折了起来交给仲商,“立刻寄往西宁城的长青庵,必须交到皇祖母手中,”话语一顿,“加急。”
仲商接过信件很快躬身隐去。
梁墨萧走出屋外时,琉璃手中正捏着一块杏仁白玉酥,远远望去,整个人干净得如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似乎永远没有烦扰,不知世间凶险,谁能相信这就是胸有丘壑心怀千秋的第一公子。
“第一场会试结束,我应当便要启程。”梁墨萧信步走了过来,语气十分平淡。
琉璃闻言,仅是点了点头,“好。”又从盘中捏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口中。
见状,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梁墨萧突然一笑,“不如,公子一同前去?”
“不必试探我,”琉璃转头对上梁墨萧,目光清澈如水,却是相识以来难得的正色,看人的时候眸中乘载的凉意一点点破裂开来,还是温温淡淡的模样,却莫名带着威严,那是上位者长期俯视众生的目光,“你我二人不可能同时离去,春试仍未结束,盛安变数太多,而我,不喜欢意外。”
梁墨萧一怔,轻声一笑,并未在意她方才冒犯的眼神,毕竟他从未将她当作一般谋士来看待,至于真实身份,总有一日会知晓的。倒是突然有了一个发现,这姑娘不喜欢与人兜圈子,说一句是一句,竟是这样的简单。
“那盛安就有劳公子了。”话音一落,梁墨萧蓦然发现,当初他那样对其唯恐避之不及,如今竟这样的信任于她,不过数月时间,一个人竟能转变得如此之快,思及此,心中升起一丝怪异,有一种感觉似乎呼之欲出,却又消失的太快,抓不住踪迹。
两日后,梁承传召梁墨萧进宫。
大意是皇太后不知从何处听闻了梁墨萧大婚之日迎娶了一顶空花轿的事,长子膝下如今徒留下一子,竟还受此屈辱,一时心气不顺,郁结于心,本就年岁已高,病来如山倒。深觉身旁无子嗣照顾的孤寂,一封快马而来的信件直达皇城,声称许久未见家人,望梁墨萧能动身西宁城,陪伴其数日。
梁承见此,明白他的母后定是看穿了他的把戏,他母后是何等聪慧之人,从当年宠冠后宫一事可见一斑。大约是对他已经心冷,不欲多说,却也不愿幼孙在他跟前被他欺辱,才有此一信。
“你皇祖母身体不适,你去西宁城陪陪她吧。”
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梁承对他一向如此。
梁墨萧如领了旨一般走出了宫,回到萧王府很是听话的准备好车马一应事物,准备妥当之后,当日便坐上马车晃晃悠悠地朝西宁城而去。
萧园之中,梁墨萧却一身玄衣,眸色沉静地出现在园中,手拉着缰绳,往旁边看了一眼,对着同样牵着马的断风道,“断风留下,仲商同我去。”
断风呆滞了片刻,一脸的不可置信,“主子,一向都是我陪您出门的,您这是要抛弃我啊?”
“你还有要务在身,不便离城。”梁墨萧利落地翻身上马,眼睛不自觉地朝东面飘去,无奈一笑,果然不能期望她会来相送。
“你还真是对飞来飞去这件事乐此不疲。”一道施施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琉璃慢悠悠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梁墨萧眸光微动,但笑不语。
便见琉璃看向断风,闲闲道,“说好的要多陪阿桀说说话,你若是走了,谁陪阿桀解闷啊?”
琉璃身后的夏桀难得撇了撇嘴,真想说一声“不必!”
断风恨恨的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仲商,如怨妇一般朝他递去一眼,一脸惊觉道,“这就是我背负的要务?我堂堂一等暗卫,竟沦落到如此境地。”
梁墨萧眼中隐去笑意,对此不置一词,转而看向琉璃,轻声道,“若有什么事,园中的暗卫皆为你所用,我定早去早回。”
“一定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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