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归去(2/2)

屠苏苏扫一眼后视镜，一个白眼，突然鼻头轻嗅，一个喷嚏，赶紧开大空调进气量……

风从虎。

云从龙。

风云汇聚，天降暴雨。

雨中车如游龙。

车中，屠苏苏很感谢寇小楼没有‘废话’，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震武格斗俱乐部’的楼下，投桃报李，她决定自己也不会去问寇小楼为什么会失约、为什么胆敢叫她的小名，她决定先找一个地方帮他处理伤口。

寇小楼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婉言谢绝，没想到，这一谢绝却把屠苏苏带回自己的家里。

车子停在住宅楼下。

老瞎子已不知其踪。

屠苏苏斜眼瞅着后视镜，一拍方向盘：“笑话！你以为我愿意去你家！难道说，就只能允许你不想去医院，不能允许我不想去我爷爷那里？我不去你家，难道你去我家吗？我现在就只有一句话问你，要不要我现在就走！”

寇小楼点头不迭：“好好好！走走走！”

屠苏苏一拍方向盘，后视镜里瞠目欲裂：“老娘真不该……”

寇小楼赶紧解释：“我是说，走！去……”

“去尼玛！”

“去我家。”

冷场了。

好尴尬。

屠苏苏自我诊断，尴尬癌晚期。

寇小楼倒是不甚介意，甚至还主动道歉：“不好意思啊，屠医生，怪我今天的体力消耗太大，在车上睡了一会，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说话、反应太迟钝了。”

屠苏苏心里一暖，赶紧应道：“走吧，下车，带路。”

寇小楼下车带路，抱着两只剑匣走在前面。

屠苏苏不紧不慢的跟着。

楼道里原本异常昏暗，脚步声至、声控灯亮，突然又变得异常明亮，照在那凹凸不平的墙壁之上、照在那密密麻麻的各式苍白、各式烦乱。

从一楼到七楼。

寇小楼很感谢屠苏苏没有废话，因为他的双腿越来越重、喘息声越来越重、几次三番的停下来休息，屠苏苏也随之停步，但却只是等候，从不催促、从不废话。投桃报李，寇小楼决定，从此以后，只要没事就不去招惹人家。

从一楼到七楼。

寇小楼购买的这一套两室一厅的住宅，仍然保存着上个世纪的装修，水磨石地面、老式的门窗门套、老式沙发茶几……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打扫得干净，打扫得异常干净，给人一种穿越回了上个世纪的感觉。

屠苏苏进门打量。

寇小楼一身臭汗：“坐，我给你倒杯水，然后先去洗澡，免得熏到你了。”

屠苏苏坐到沙发上，接过水杯：“先别洗，伤口沾了水……哦，还是先洗吧，等洗完了再弄，弄好了就别再沾水了。嗯，我看你伤口上抹着不少凡士林，你把它抹匀一点，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去吧。”

很快，卫生间里响起了水声

屠苏苏按捺不住好奇心，起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终于，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卧室的窗户开着，风从窗外吹来，吹过书桌，将那一沓素描吹散在房间各处。

屠苏苏捡起一张《人体骨骼侧面图》查看，露出了颇为意外的表情，她继续捡拾和查看，脸上的意外之色越来越浓，直到——那一张苏安妮作揖求饶的素描出现——屠苏苏愣住了，忽然捂嘴，忽然迸发出一脸春花绽放一般的笑容……

“吱……”

浴室门开了。

寇小楼一脸疲惫的走进客厅，打开剑匣、拿出那个屠苏苏帮他准备的急救包，随手丢在茶几上，躺进沙发便闭上了眼睛，随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喘息——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眼旁顾，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屠苏苏看着眼前这个身穿大裤衩的男人‘沾床’便发出鼾声，一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