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夜场的,脸很重要(1/2)
老爸看着我放在桌子上的钱,忍不住伸手摸自己头上刚剪的板寸,毛糙糙的。
老妈却是把钱拿起来数了数,然后看我,“不会是骗子吧?”
“你肚子里面生下来的儿子,怎么会被人骗!”我赶紧拍马屁。
“那好,我先替你存着。”老妈反手把钱往自己口袋里面塞,我一看就急了,一把抓住她,“老妈别啊!这是我自己挣来的钱……”
“你自己挣来的钱就不会乱花么?”老妈瞪眼看我,“南墨涵,你15岁的时候逛花鸟市场,口袋里面揣着你老爸让你去存银行的五百块钱,你买了一条bj犬,一转脸你又把刚买的bj犬五千块钱卖了,你净赚四千五……小兔崽子你瞒了我一个多月,还是我帮你洗被褥的时候从你床下面翻出来的,当时还剩下两千三百五十块钱,你一个月多一点就花了两千一百五十块钱……”
看着额头上青筋直冒的老妈,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我那时候不是集邮么!再说都过去好几年的事情了。”
我生拉硬拽,最后哀求道:“给我留一半行不行!亲妈,你是我亲妈。”
在旁边抽着红塔山的老爸开口了,“好了,孩子的钱给他自己留着吧!再说当年他买的猴票现在也涨了好几倍……”
老妈就拿眼睛瞪他,“行,你们老南家的事情,以后可别找我。”说着转身就走,我一把抓住她衣服,舔着脸就笑,“妈,这个月零花钱您老人家是不是忘记给儿子了……”
老妈脸上两条眉毛慢慢就挑了起来,“零花钱?我给你两个火烧要不要?”
月亮城人说【我请你吃火烧】可不是请你吃一种叫【火烧】的小吃,其实就是【我给你一个大嘴巴子】的意思。
“别啊!”我赶紧咋咋呼呼捂着自己脸,“打毁容了怎么办?我还指着脸吃饭呢!”
老妈被我逗得一笑,忍不住恨恨在我身上掐了一把,“臭不要脸。”
好不容易把爸妈糊弄好了,我又一叠忙,复印身份证啊什么的,搞定一切后这才挎了个单肩包出门。
先转车头去春生家,叫上他后一起直奔南河下拉斯维加。
推门进了里面,音乐声铿锵响着。
dj就是昨天那两个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带着棒球帽长着一张刀条子脸的叫阿东,耳朵上有耳环长的有点像窦唯的叫周周,昨天就是周周指着我让崔总监看的。
崔总监接过我俩的身份证复印件,然后用【墨涵我很看好你】的口吻跟我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走了。
周周是个外向且喜欢攀谈的人,阿东则内向敏感的多。
“知道我为什么要指点你给崔总监认识么?”周周笑着就问我,我一愣,我哪儿知道。
不过他显然也没让我回答,直接就告诉我,“做咱们夜场的,脸很重要。”
他说着就笑了起来,我则有些讪讪然,很想告诉他,哥哥我是靠才华吃饭的,我15岁的时候半个小时内就挣了四千五百块,你15岁的时候恐怕4块5都挣不到。
不过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不能这么说。
当时年轻的我还是太幼稚了,好多年以后,南河下这片成了酒吧街,街上匆匆而过的女孩十个估计有八个是做过整容的,彻底印证了周周说的这句话。
做夜场的,脸很重要。
跟在阿东和周周屁股后面混了一个多礼拜以后,我和春生好歹从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变成了略微知道一点的……菜鸟。
譬如dj,唱片骑士,er,领舞者。
这三个角色都算是夜场的灵魂所在,dj的舞曲好不好直接关系到整场效果,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音乐中所蕴含的情绪,怎么办呢?这时候er则是客人最直观的模仿对象,你不会跟着节奏扭动?没关系,看台上的小妞。
这三者相辅相成,角色不是不可以互相交换。
当然,再过好多年,这三者结合成了一个【头戴耳机身穿三点式时不时喊一句comeon】的职业,叫做【美女dj】
什么?你说我的口气歧视女性?那么你敢摸着良心说碟机里面放的不是【noop】也就是俗称【串烧】的东西么?
题外话,跑偏了。据阿东和周周说,天朝的第一批dj,几乎都是出身。
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最开始,天朝各大城市但凡是搞电子舞曲娱乐场所的,不管叫广场也好,叫会所也罢,叫俱乐部也成,里面的dj几乎清一色的老外。
天朝本身的年轻人想上位,那么就必须一级一级往上爬,你做服务员,做灯光师,作dancer,作,然后在这个位置偷师学艺,最终把工资高昂的老外给顶替掉。
所以天朝顶尖的dj全部都是出身。
这批家伙全是多面手,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不是,是能歌善舞,能打碟能主持能跳舞,据说还有会讲单口相声的,操!
而dj也分黑胶dj和和光盘dj,一张光盘也就二三十,这个逼格自然就没有价值百元起步的黑胶唱片的逼格高。
像是阿东的碟包里面,几百张舞曲cd,还有几十张黑胶唱片,成本实在不菲,钱还在其次,这么多电音资源,要花费多少时间收集。
不得不说,我有点替春生的发展担心了,光是这套成本,没有上万拿不下来。
上万啊!
我们化工厂的宿舍前几年就开始可以让职工用一部分钱买断,大约八千块钱吧好像。
如今化工厂半死不活的,他老爸都下岗拿两百九的下岗工资,可能掏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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