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复合(2/2)

许……创办神奇诊所是个错误。我这么大费周章的想要忘记你，结果绕了这么大圈还是绕不出你。而且，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认识的你了……”，白医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特么的就没有后悔药！什么神奇诊所，什么后悔药，只不过是逃避不去面对自己的问题而已！就算忘了又如何，就算我特么把你忘了又如何，命运还是会让我们相遇，我们之间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甚至愈演愈恶劣，我根本不想见到你，甚至看到你就恶心……可我还是在乎你……”，白医师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小声到坐在对面的石玥根本都没有听到。白医师用手捂住自己的上额，很难受的样子。

“不是的！如果不是神奇诊所，我早就自杀了！”，我回想起昨天诊所里议论我的路人的对话。“如果不是神奇诊所，不是你，我早就自杀了……也就没有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后面重复了一下这句话，显得有气无力。然后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死寂的沉默，我们俩都完全忽视了周边的一切。

白医师隔了一会儿和我说，“很难受，对不对？我和你说过，即使你做了消除人类情感的手术，依然没有用。我也做了和你同样的手术，我依然忘不了你。我见到你，想起你的那些过往，依然会难受。就像你现在一样，做了手术，依然会难受……”

“不，不是这样的……”，我听到白医师如是说，拼命否认。虽然，其实，现在，我的确在难受，虽然，我不知道我难受的点在哪里。

我冷静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是因为白医师这样和我说话难受，还是因为自己难受，还是因为听到白医师说要关掉诊所难受。也许，都有吧。

而且白医师说的确实没错，我做了那个手术，可依然会感觉难受。心口堵的难受。随之而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掉落在我面前的餐巾纸上。

“对不起。让你难受了。可这个就是事实。我觉得你也有权利知道。毕竟你这样兜兜转转，其实也已经很多年了。我不想你，继续再这样下去。”，白医师并没有安慰我，只是很理性地和我说出这番话。

“我去把帐结一下。你吃好，就自行回去吧。”，然后他准备起身离开。也许是他不忍心看石玥落泪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白医师起身的那一瞬间，我突然间拉住了他的手。这个举动把他给愣住了，包括我也是。我继续小声地哭着，没有说话，白医师也没有任何尴尬地，就这样站着陪我哭。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抬头看了一眼白医师，说，“我们复合吧。”。我看到白医师瞳孔放大。

“你今天可能知道的太多了，信息量有点大。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也赖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我先送你回家吧。”

“可是，桌上还有很多食物……”

“哪一次我们能好好吃饭？”，……白医师拉着石玥的手就这样走出了餐厅，他想到了求婚那次，吃宵夜那次，和这一次。似乎，历史总是在循环上演。

白医师送我回家的一路，我们都互相没有说话。我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但我隐约能感受到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灵。如果实在是痛苦，忘掉其实更合理，也更好受。不是吗？

但我一路也忍不住在想，为什么那一瞬间会如此决绝地和白医师提复合。也许是意气用事，想要证明给他看，我是对的，我比以前更好；也许是我不忍心看他如此落寞的样子；也许是不甘心我俩之间就像他说的，走不下去了，虽然我并没有对他有太多的悸动。但为什么我会如此难受呢？……

我知道当时，那一瞬间的落泪，是真的。

也许，我是不想丢掉我的工作。如果白医师关掉神奇诊所，那我可以去喝西北风了。嗯……这个可能性最大，我安慰自己说道。

但我知道，这不是答案。

但我也让自己拼命去相信这个答案。

我对于自己的事情，始终弄不清楚。但今天白医师，如此坦诚摊开一切和我说，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我也感觉到，他是真的在乎我，才会和我这样说。

到家楼下的时候，准备互相告别的时候，我问白医师，“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你准备好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他没有看我，淡淡地回答我。

听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脑海里还沉浸在餐厅里我和他说复合这个决定中，也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和他有怎样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