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传宗接代他大爷！(1/2)

丁月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沙发上躺下，刚抠了两粒药丢嘴里，蒋小苗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没什么精神的将电话送到耳边。

“小月月~”

蒋小苗声音贱兮兮的，丁月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后天我奶奶七十岁生日，她知道你回来了，一直念叨着要见见你，到时候我去接你呗？”

果然……

丁月和蒋小苗玩的好，以前互相窜门也是常有的事情，蒋小苗一家子人民教师，家风很正，丁月以前很喜欢到他们家玩。

但那是以前。

现在她……是真恐惧那些人多的场合，也怕见到熟人。

“我就不去了吧，回头我单独找个时间再去拜访徐教授。”

“你别啊，人不多的，就两三桌人。”蒋小苗知道听出她在逃避，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再说了小月，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是不是该从壳里爬出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了？”

将来……

她有那玩意儿吗？

丁月一脸茫然，好像有颗药卡在喉咙里了，难以言喻的苦涩一阵阵往上涌。

沉默片刻，丁月突然就笑了，“我打算好了呀，顾白那么有钱，我帮着花就成呗，环游世界肆意挥霍，将来再给他生个大胖儿子，相夫教子享享清福，这么一说我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滚，你少给我装，六年前你跟我说这话我信，现在你跟我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蒋小苗咆哮帝附身，“就这么定了，后天下班我去接你，你要不在家等着老娘跟你绝交一辈子。”

丁月：“……”

“对了，还有件事。”临挂电话，蒋小苗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托我办的事妥了，机构是个挺可靠的机构，我有个学生家长就是委托这个机构给找着的她老公出轨的证据，就是开价有点高，少说十几二十万肯定是要的，你看怎么样？”

“靠谱就成。”那颗药卡在喉咙里实在难受，丁月起来喝了口水，又躺下，“我不差钱。”

“……靠，滚滚滚！”这次蒋小苗骂一声毫不犹豫挂掉电话。

一分钟后，丁月收到蒋小苗发来的微信，是一个名字，傅恺两个字后头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丁月瞥了眼时间，犹豫了下还是直接拨号过去。

等候音响两声，那边接通。

两方都是公事公办，因此通话时间不长，她阐明需求，沟通好价格以及付款方式，那边问她，“丁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把合同签一下。”

“不需要见面也不需要签合同，你直接给我个收款账号，二十万我可以一次性付清，只要你们尽快帮我找到这个人。”丁月一点不心疼这钱，并且用的心安理得，要是顾亭山知道她是用他儿子给的钱将他打垮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死不瞑目？

丁月愉悦的笑笑。

她觉得自己可真残忍。

“……好。”大概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客户，傅恺愣了下，“丁小姐就不怕我拿钱不办事？”

“那我就只能当是做慈善了。”

丁月冷幽默玩得有些丧心病狂，“反正我也不差这点钱。”

“……”

傅恺噎了好一会，差点没直接挂电话，“丁小姐，您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请尽可能多的给我一些这个人的基本信息。”

“丁岑。”

报出这个名字，丁月迅速在脑袋里搜索了下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发现能想起来的少之又少，但有一条就够了，“她是海城公安局前局长顾亭山的第二任妻子，六年前同顾亭山离婚之后，下落不明。”

*

蒋小苗的那通电话，搅的丁月思绪有点乱。

明明困得不行，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了，但是洗了澡躺在床上，好几个小时过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脑袋的乱七八糟。

想蒋小苗说的话，想自己的将来，想……顾白。

六年。

两千多个日夜。

早在她亲手将刀子捅进顾亭山身体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撂下一道残忍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在这头，顾白在那头。

他们不该再有牵扯。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耻。

她将自己逼进绝境，用六年去做一年事情，却不及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万籁俱静，有什么在抽丝剥茧，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从僵硬到有力。

日积月累那样厚一层武装，她缩进壳里溃败而逃。

但他怎么就自己又送上门了呢？

那天在医院，季清清手里那张精致的结婚请柬，压垮了她最后的理智，她从不知自己身体里压抑着那样多歇斯底里的疯狂，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拿到身体检查报告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吧？

他们最好的状态就是这样的。

相互折磨，不死不休。

快五点，天际泛起一点鱼肚白。

丁月才刚有一点睡意，神经还没来得及彻底放松，就被突然响起的开门声给刺得再次绷紧。

蒋小苗还是……

丁月翻身起来，一只脚已经钻进拖鞋，才想起来蒋小苗手里那把钥匙，在她出院的时候被她拿过来了。

安静的早晨，一切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房门外，行李箱滚轴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传进耳朵，短暂一会之后只剩下脚步声，再然后就是厨房里的声音。

丁月又把拖鞋踢掉，重新躺好。

但显然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那点睡意又没有了，剩下无边无际的烦躁，怎么她没从他身上看到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