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1/2)

联盟势力区，北美洲，新多伦多市。

外星智慧生命的代表离开地球后已经过去了一周，这栋高楼周围若有若无徘徊着的生面孔们也减少了许多。

戈林先生坐在6楼的会客厅内，放下了手中举着的报纸，将报纸叠了叠置于桌边。今天，戈林先生有一位客人来访。

会客厅的大门被推开了，来人在楼层接待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咣当”

厚重的两扇门合上了。

“久等了，路上花费了我很多时间，老朋友。”

“我也才刚坐在这里，喝点什么？”

“咖啡吧。”

“你一年四季都把咖啡当水喝，何不换换口味？”

“那就……”客人沉吟了一下，“水吧。”

戈林先生笑了起来：“的确是换了换口味。”

角落站着的手下受意，从小门的准备室中端出了两杯清水，呈在了两人身前的桌面上。

“您该吃药了。”手下在戈林先生耳边轻声提醒。

“好，拿过来吧。”

手下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子，放在了桌上。

“看上去，你现在也确实是老了。”客人没有坐在戈林先生对面，而是拿着玻璃杯坐到了戈林先生身旁的椅子上。

“旧伤常常复发，怪我当初可以根治的时候一直拖着，到了‘文化打击’后，又没有了可以根治的手段。你虽然比我年轻，但要是继续这么高强度地工作下去，到时候可是会比我现在还要辛苦啊，斯蒂文。”戈林先生从**子中倒出了全部药片，这是他单次需要服下的各种药品组合。

客人便是斯蒂文-奎恩了，科技复原与发展研究局的局长，联盟委员。

“戈林，你这里干净么？”

戈林先生只有姓，没有名，所有人都只知道他姓戈林，却不知道他的全名。当然，戈林先生自己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用着戈林这个称呼，他生下来时就没人给他取名，他自己也没取过。

“三天前还不干净，现在，一尘不染。”戈林先生用水送服了自己的药，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我一直不得其解，你在代表下来之前给我的那些像是忠告的话，上周六我们一起用餐时没有机会问你，今天看来可以听到说明了吧？”

“那要看你有没有做了，你把你正在研究的项目写进报告了么？”

奎恩委员微微摇了摇头。

这就代表，奎恩委员没有将核试验的这一块消息告诉代表，而且既然报告还是被正常上交了，就说明知晓此事的委员长和中森委员也没有打算戳破，也许他们反而是默许的态度。

“斯蒂文。”

戈林先生看着奎恩委员镜片后的双眼说着。

“作为一名科学家，你应该是有着自己的信仰的吧，科学发展、科技进步、研究和发现宇宙的真理，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神’不允许，不代表‘天’不允许，否则‘打击’前人类也不会一直进步。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代表要明令禁止核武器？”

戈林先生省略了半句他本来要说的话：“——尤其是污染重的核武器。”

“的确是这样，全体委员都清楚，‘神’是‘神’，不是天，但我们又能如何呢？我们只不过是在让人类活下去。禁止核武器，我的猜想被委员长同样明令禁止了，讨论‘神’的——弱点，是一种自取灭亡的行为。”

“你很清楚，你和委员长站在‘礼物’前，完全不像代表那样慌张和痛苦，‘神’是有明显缺陷的，而不完美——”

奎恩委员打断了戈林先生的话：“戈林，你怎么会知道‘礼物’里是什么。”

戈林先生笑道：“我的消息很灵通，虽然那几天我被全天候监视着，但不影响我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

“你到底……是不是反抗军，老朋友。”

“我不是，戈林是一名商人，也只是一名商人了。”戈林先生说着含糊其辞的话。

戈林先生继续着刚才的话：“不完美的生物，是不可能无欲无求的，我从来都没有打听到‘神’究竟答应了给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为神星一统地球，马首是瞻。你们又答应了‘神’什么条件？我知道你绝对不能告诉我这些答案。”

“不过，只要是交易，是来往，是平等或者不平等的关系，都需要有后路，不是么？何况你们相比‘神’，还是处于被支配的地位，如果一切威胁都不存在了，交易却不被承认了，你们拿什么保护地球上的二十多亿人类包括你们自己？你们联盟，我们联盟，是为了灭绝人类而被组建起来的么？”

“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一些，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算了，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先不谈了。”奎恩委员摇了摇头，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提前提醒你。”

“什么事呢？”

奎恩委员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自己的老朋友，但毕竟这些决定的权力并不在自己手里，自己只能以言论影响决定的方向。

“委员长把你列入了委员候选名单，这不是一件好事。”

……

南亚，某秘密军事基地，反抗军据点。

墨镜男子下了车，向着那栋仓库般的建筑走去。

本来他还想再去一趟新多伦多，然而据点的一封密电把他叫了回来。密电是岑主任派人发给他的，而且是不得不去找联络员才能收到的保密等级很高的密电。

岑主任只向他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