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回溯万年(2/2)

令牌上刻有的一群人恭敬对天空上神朝拜，和如今的情景是何等的相似。可他们并没有穿龙纹红袍，反而身着很久远的装束。凌夕心知在息龙还存于世间的时代，是没有拜龙教的。那这群人又是为了什么？要朝拜所谓的上位神。

凌夕又注意到此时手里的令牌并没有镌刻所谓的远古文字，只是印着朝拜图案。浩瀚经当时为他解读的那个故事，现在连痕迹都没有看见。

凌夕灵光一闪，心中终于理顺。他应该是通过令牌的威能，回到了万年之前朝拜息龙时的场景。

凌夕，不，应该是凌夕附身的这个祭祀。他手持令牌，双手捧上，跪于祭坛正中，念念有词。

从祭祀嘴里说出的是一种神语。按理来说，凌夕不大可能会听懂，不过此刻他奇迹般的和祭祀心灵相通，自然知晓了意识。

“天诸之神，万物主宰，烽火连天，赐势于人。愿奉上诸宝，求归于神界。”

凌夕心中了然，他们这群人并非是为了把息龙召下界，反而是为了将它送回神界才行此仪式。

天空风云突变，火红一片，无数火球从空中降下，任一一颗落在地上便是十几丈的大坑。

一个黑漆不能直视的巨龙影子投在天际，息龙特有的低沉嗓音回荡于整个天地间：“凡人，汝凭什么要让吾退却。吾要的万千奴隶呢？为何不肯继续修筑吾在凡界的神殿。”

“请您息怒，神殿浩大至我们无能建造，就算集尽六十四域之力，也无法支撑神殿的材料。万千奴隶的数量实在太多，若您强征，恐怕混沌界就罕见人类了。还请您三思。”祭祀跪在祭坛上沉声道。

“就凭那些烂石头就想让吾离开？笑话。”天际黑影摇曳了一下，四周堆放的如山高的明石尽数燃起，被烧为灰烬。

祭祀面色不变，只是抓紧了手里的令牌，按在了祭坛之上，口中默念：“存于天地，生于两界，号令天下者，天地尊。”

令牌再次泛出耀眼的光芒，和祭坛产生共鸣，一束光柱从祭坛之上冲天而起，直至息龙。光柱似有神助，隐隐中锁定了它，让它避无可避。

息龙不慎被光柱射中，黑影瞬间消散了大半，显出原型。天空出现一道光门，内里看不清虚实，要将它强行拉回门内。

息龙大吼一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神通，抬起一只龙爪，爪心的裂口朝向光门，竟抵挡住了光门的吸力。光门与它对峙了一会，见无法把它吸入门内，便自行消散，化为光点。

息龙紧接着用冰冷的眼神扫过山峰顶部的众人。其他人慌张的站起，不管其他四散踏空逃去。唯有祭祀一人独立于原地，没有一丝逃跑的打算，松开手中的令牌，独自与息龙的双目对视。

从息龙口中喷出熊熊幽火，转眼间洒了整个世界，火焰所过之处，无不化为灰烬，见不到任何生灵活物。

祭祀闭上眼，幽火同样包裹了他，在烈火中消散。远处逃跑的众多高手也无一生还，尽数被火焰吞没。

凌夕恍神间又穿越回来，目视令牌。周围的几人丝毫未动，好似刚才只过了一瞬。

息龙察觉到了什么，不耐烦的催促道：“捡起来，送到吾面前。”

凌夕缓缓俯身拿起令牌，眼角余光瞥见鸿荆在用口语说些什么。

“我的神通世界没有神魂和元灵。”

凌夕恍然醒悟。鸿荆的空间可不属于混沌界，自然没有混沌界的规矩。

凌夕来到距息龙不远处的地方，口中默念先前祭祀用于遣散息龙的咒语，可惜没有效果。光门应该同样不能降临在神通空间。

“汝到底在干什么？”息龙抬起一只爪子，踏在凌夕面前，将龙首探出黑暗，置于凌夕面前冷声道：“扔给吾。”

凌夕慢吞吞的抬起手打量令牌，故意问些引起息龙注意力的问题：“你知道这块牌子的来历么。”

息龙眯起眼睛，直勾勾的打量凌夕，久久不肯说话。凌夕心里也没底，生怕息龙直接动手强抢。

“这块令牌是用来吾的钥匙，你知道这点就足够了。交给吾，我就放汝安全离开。”

“我要求拿到现实里去，由我自己解开你的封印。否则我不能担保你拿到令牌会食言。”

息龙嘶吼一声，震声如雷，想必已经忍耐到极限。

凌夕退开几步远，说：“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由我解开你的封印。”

“好……”息龙的身影淡出鸿荆的神通空间。凌夕冲不解的小灵眨眨眼，对鸿荆叮嘱道：“不论怎么样？你都绝对不能放小灵出来，明白吗？”

“我也要出去。”小灵坚持道。

“这是我的事。放心，用不了一会我会回来陪你们的。”凌夕示意鸿荆将他送出神通空间。

凌夕眼中的神通空间转而开始扭曲，身体开始回到现实世界。他默默握紧手中的令牌，做出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