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爹娘(1/2)
这神迹所现内容便是在说:椒房专宠于社稷不利。
而大臣的折子无不劝谏:为帝王者,后宫要雨露均沾。
若说这神迹,顺启帝全然不信,固是不可能。
古人迷信,所谓天道、天谴在古人心中还是极有分量的。
然,顺启帝乃一代帝王,且是一位极成功的政客。
凡政客者,鲜少有不是阴谋家的。
所谓阴谋家,也并非贬义之词。《孙子?计》中云:兵者,诡道也。这诡道便是阴谋,不想为人所知晓的要暗中来实施的计谋。
顺启帝沁淫权利中心许多年,怎可能看不出来这其中有阴谋的味道?
未见天灾,上天怎会凭白的出现这般“神迹”?
顺启帝气恼,想来前朝后宫平静了十来年,有人心中不甘,想寻些事出来了。摔了折子,顺启帝奔了坤泰宫而去。许多年来已成习惯,每每遇到烦心之事,总会想到瑾皇后周身安宁的气韵,令他舒心。
然,此次瑾皇后却令他着恼了,居然劝说他要常去各个嫔妃处。
虽说来坤泰宫之前,他便已料想到了皇后会有如此一说。
曾几何时,顺启帝是那么的欣赏瑾皇后的识大体、顾大局,一切皆以国事为重,儿女情长皆在其次。然,当他听到瑾皇后说:“人言可畏,不论真神迹亦或有心人之计,在真相大白之前还是应顾忌的。免得落人口食,还请皇上往嫔妃处走动走动吧!”
闻言,顺启帝说不上来心中是何滋味,有恼怒,有酸楚,还有隐隐的失落。他一双鹰眸锁于瑾皇后明丽的面庞上,似是想寻出些什么痕迹,然,瑾皇后依旧一派温婉娴静,令他找不到想寻出的端倪。
顺启帝英俊的面庞越来越黑,片刻之后,沉声闷哼,甩袖离开。
之后几日,宫中大小嫔妃宫中几乎去遍,却只在用膳时去,闲谈上几句,吃罢便走,从不留宿。
起初顺启帝是有些因瑾皇后的大度而气恼,然,更多的却是因自己的生活要被官员所左右的恼怒,再有便是后宫之人的蠢蠢欲动。是这些年来后宫太过平稳安宁,有些人野心大了不成?
虽说顺启帝往嫔妃宫中去有与瑾皇后堵气的成份在,却也有着其它目的,他想看看是哪个嫔妃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此等叶吃树叶的“神迹”必定与前朝、后宫皆有干系。
于后宫之中走了一圈,还真叫他看出了些端倪。
顺启帝与瑾皇后之间出现了问题,珑玥当然是第一个胆心的。
这几日,她家皇帝爹只宿于勤政殿中,不再往坤泰中而去。
皇后娘则弃了琴与棋,改而教她《孙子兵法》。几日下来,珑玥发现,她家皇后娘将《孙子兵法》真是解读的通透,若不是被困于这皇城之中,怕是当个运筹帷幄的女元帅也未可知。
她虽对于研读《孙子兵法》无甚意见,然,放任父母这般小孩子似的闹别扭却是不行,恐凭白的让人钻了空子。
对于她家皇帝爹还是不甚放心的。珑玥圈出来的家,有爹有娘有兄长有嫂子有祖母有叔伯,还有外祖家,就是没有她皇帝爹的小老婆。
于是,这几日她便当起了小传声筒,粘合剂。哄着皇后娘做了吃食再由她给皇帝爹送来。
然而,这样却治不得根本,总要想个法子将这“神迹”破了才是正解。遂命人去寻了被虫子咬出模糊字迹的树叶子来,珑玥先用银针试了没毒,再拿起轻舔了下,发觉是甜的。心中一下子便明白了个七八,从而也计上心来。若说以她的心计、人脉抓出主使之人是绝无可能,然,她却可以釜底抽薪,令这虫子为何能在树叶之上咬出字迹来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珑玥乐呵着提笔写了八个字来,命浣玉几人拿去贴了。
至于贴到哪里?
两年前,珑玥于她这惊蛰殿的园子中亲手嫁接了两株桃树,今年刚好结了果子,算着待到皇帝爹的万寿节那日定当成熟了。农桑稼穑本是她上一世所学专业,到了这一世不想丢掉,便拿来冶情玩耍,谁知竟派了大用场。
珑玥让浣玉几个将她写的字剪裁出来,贴在桃子每日被阳光照射最多的地方,并命她们几个每日仔细照看,不能让这几个字掉下来,更不可移位。
今儿个她拎着荷叶粥的食盒子刚进了勤政殿的正门,便收到了宫人们递来的求救眼神。进得御书房中,吉安见了她更是如同见到了救星。
将碧梗荷叶粥盛在莲花瓣的细瓷薄胎小碗中,瞅着皇帝爹边吃,边道:“娘亲念着爹爹这几日国事烦心,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不舒坦,特特亲手熬的粥,都没叫女儿吃上一口,便打发着女儿给爹爹送来呢!”
“你娘亲病了?”顺启帝听闻珑玥说粥是皇后带病做的,心下受用之极,“可召了太医?”说罢,也坐不住了,放下碗来起身道:“朕去看看,可是被这几日的糟心事烦到了。”
瞅着自家皇帝爹急匆匆奔坤泰宫而去,珑玥心下欢乐,她皇帝爹真好糊弄,不过,也这是关心则乱吧!在皇帝爹心里,她家美人皇后娘还是很重要的。
其实她家皇后娘没病,就是小日子来了,不舒坦是肯定的,她也不算欺君。到时她家皇帝爹瞪眼睛,只一糊弄便过去了,且,皇帝爹也并不会真的与她生气。再者,她皇帝爹一定早就想去看皇后娘了,只是碍于面子,如今她给了这么好的一个台阶,想来皇帝爹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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