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坐死关(2/2)
不可能永远悬挂天际;只要曾经绚烂过,便不枉此生。我身边有红蕖照顾,你不必担心。”
“父亲,谢谢。”
……
“谢谢你,父亲。”徐步缓缓离开甲板,走入了船舱。
……
徐府门口。
李福走了过来,对着府仆道:“告诉你们老爷,就说江城李府佩服徐少侠武学天资,以免他在外担忧,特为徐老爷子赠药以续寿元。”
府仆闻言,不免惊诧。续命之说自古只是被当做妖言惑众,却不料江城大家竟也这般言语,但他只是小小的仆人,只能照旧传报。
不多时,一位古铜色的壮汉便走了出来,他名唤古汉,曾是劳力,后得徐府管家徐四看重,进府走了府卫管事一职,统领徐府兵卫。他甫刚出来便伸手作请状,一把将李福拉进了徐府,看得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原是此消息被徐红蕖得到,管他真伪,只教人先请进来再说。
一路都是小跑,幸而李福也是练家伙,否则这一计突如其来的扯动早就瘫了。徐府布置得当,比之李府相差仿佛,只是院落设置上少了一层,很快便是带到了徐红蕖面前。
徐红蕖见状,先是行了一个晚辈之礼,再问:“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这需要见过令尊之后,在谈。”李福缄默晦深,似乎只有徐斜阳一人听得般。
徐红蕖无奈,那是他的父亲,关心则乱,她轻道一句:“父亲年迈,身子骨受不得惊扰,因此大多事情全经我手,是否可以透漏一丝信息呢?”
李福依旧不言语。
徐红蕖终是叹了口气,对着古汉开口:“你去禀告四叔,我引这位先生随后而至。”
古汉仅道一句“是”,便已转身离去。你道为何?原是徐斜阳病重后,徐红蕖与徐四商议,药养静养,于是在徐步的后院辟出静室,专为徐斜阳养病所居。平时为避免无谓打扰,便被徐四设置些奇门遁甲之术,饶是江湖人一时三刻都难破解。
就连见多识广的李福,甫一见到都不由赞叹句“好精妙”!
“这是四叔布置,为防打扰父亲静养,便费了些功夫布置些障碍。先生看出精妙?”徐红蕖对奇门遁甲之术一概不晓,也看不出甚么,而且是自早便知解路,故而从未想过何处精妙,使她安心的无外乎古汉统领的府卫每日巡守,以及徐四贴身保护。
“何止精妙,算得上高手。我见过的奇门阵法也算不少,这个阵是迄今最为怪异奇特的,即使悟道之人也要费番周折。”李福不吝赞叹,也该赞叹,这已是称得上一脉专长,发挥到了奇门遁甲的其中一道的精髓。李福忽问道,“这徐四是何来历?”
徐红蕖摇头:“我也不知,自我记事以来,四叔便已是我徐家管家。听说是家父混迹江湖时所救,为报恩情,追随了家父。”
“也是个汉子!”
有了奇门遁甲的生门解路,便好走了些,不多时已是到了静室门前。徐红蕖带着李福,轻提衣裙走了进去,李福也是练家子,提纵之法自是不差,走路好无声响。
李福甫才入内,就有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夹杂着丝丝微弱不刺激的药香扑面而来。
静室很大,窗户皆用能过滤的蚕纱封上,虽有压抑沉闷却不昏暗,沉闷因着气氛非常人能够承受,加上药味、檀香味,任谁也会难受抑郁。
虽是二月天,但室内炉火仍在燃烧,冷热在蚕纱处交缠后竟变的温润不少。
“四叔。”徐红蕖对着室内安坐的老者轻轻点头,他衣着朴素,五官普通,但瞳色隐隐偏淡,鼻梁略挺,不仔细看绝难发现。他便是徐老爷子的拜把兄弟,如今徐家管家。自徐斜阳病重,他便一直负责徐老爷子的安危。
头发微白的徐四看着徐红蕖,微微点头,而后望向李福,皱眉道:“这位是?”
刚才之事,古汉有粗略交代,但具体内容徐四还是有所不知。走到床边,徐红蕖看到了满脸皱纹的徐斜阳,他头发稀疏,尽皆花白,双目紧闭,呼吸则是断断续续,让旁听的人总担心会否下刻便接不上气就过去了。
荷荷,仿佛感应到徐红蕖来了,深睡的徐斜阳随即有了动静,放在外面的右手轻微颤动,眼皮缓缓睁开,头部艰难地侧向门口方向。徐红蕖快步走了过去,握住徐斜阳的手,看到他双眼浑浊,却蒙上了一层泪光,徐斜阳囔囔自语:“行之……”
徐红蕖闻言,哽咽地说不下去嘞。因为她知道“行之”指的是甚么,正因为知道,也再也说不下去了。
徐步,字行之!
徐斜阳想抓住“徐步”的右手,却是虚弱地摇了三下,重新闭上眼眸,沉睡过去。徐红蕖等了半响,叹口气站起了身,而后对徐四解释了前因后果,便走出门外。
不管甚么办法,都是向天夺命,必定痛苦万分。她不愿看到自己的父亲痛苦,故而便选择离开选择不见,至于徐斜阳的安危,有徐四在,她并不担心。
“不知昆兄,是何良方?”徐四自降辈分,请教高着。
李福也不傲慢,回礼答道:“服仙药,坐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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