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罪(1/2)
魔都深夜,通往前教廷圣地审判之路的树林里,微弱的圣光是这片死寂之地的唯一亮点。
托里踉跄着脚步,沉重的镣铐在他的踝骨上已经磨出了一道道血痕,在圣光之下变成黑紫色。
他无法走得太快,因为他的前后都有和自己一样的人,被锁链穿连在一起。
一根铁杠穿过了五个犯人的锁骨,乃至他们必须保持一定的姿势,才能让疼痛缓解。
这样的铁杠还有不少,也是这种用途。
没有人喊疼,在这百十人的队伍里,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内心发出的呻吟与叹息。
这些人普遍灰头土脸,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们的穿着并不统一,偶尔还能发现一两个曾经身份显赫的贵族与教廷骨干,而如今,他们的境遇是一样的,都成了囚犯。
他们来自帝国各个地方,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有躲避了一段时期被发现的,有曾经在押送的路上逃走又被追回的。
教廷的押送官突发奇想,认为单单是锁链连接他们还是不够安全,最终用了铁杠穿透锁骨的方式,让他们就像枯枝上准备被烧烤的蝗虫。
他们曾经是帝国忠贞的布道者,是教廷最为忠诚的信徒,可笑的是,他们现在居然成了教廷最大的异端。
相比有些人,托里还算庆幸,他没有什么显赫地位,也不是什么伟大学者,他仅仅是一个忠贞的学士,在老师尤金被教廷的执教打死的一瞬间,他发誓,要把老师的声音传遍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老师尤金是一名远近闻名的游吟诗人,他通常不愿意高调地站在广场正中散布自己的学说,而是宁愿躲在阴寒潮湿的角落整理着备课文案,他的学生很多,他愿意给这些希望得到真相的求知者阐述自己的见解。
他告诉学生们,是教廷背叛了帝国,而不像教廷所说的那样,借魔族势力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认为帝国是因为本身的腐朽没落而崩溃的。
尽管,帝国有自身的缺陷,但远不足以灭亡,而教廷这些年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麻痹人们的思想,降低人们的斗志,让人们陶醉在生活琐碎之中,不再考虑自身与帝国的依存问题。
尤金说这是危险的,也是最为惨痛的现实,他希望学生们重拾信心,去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宣讲教廷的罪恶,希望昔日的帝国骑士们卷土重来,击败侵略者,迎回帝国的辉煌。
尤金就像一个先知,每一次与学生们讲完当日的课程,他就要换一个居所和教学室,因为第二天这里就被教廷搜索之后查封了。
这天,尤金讲完课,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来了托里,老师告诉自己的学生,在他们之中已经出现了向教廷告密的人,并且,教廷的执教们已经在前来捉拿他的路上了。
托里很吃惊,并建议既然知道了教廷的举动,老师应该尽快躲避,并且他愿意留在这里与执教周旋,直到老师能抵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这一段时间,我已经把我能够教授的东西,都给了你们,所以,即便现在被教廷拿住,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更没有任何遗憾,因为有你们,虽然出现了告密者,但是,你们之中大多数还是可以令人相信的。”尤金冷静地说道。
“可是,老师明明可以离开,为何要单独留在这里等候教廷的人?”托里当然不能同意,并且已经着手叫上几个同伴帮助老师收拾行囊。
“不,托里,我们不能给教廷这种口舌,说是拿住了什么什么异端,他们整天都在搞这个,这一次,我就让他们拿住,因为我自认是清白的,自认是终于约克拉神的,自认是向往圣光的,如果连我都可以成为异端,足以证明教廷的黑暗。”
托里不甘心,“证明教廷黑暗的方式很多,并不等于不顾老师的安危!”
然而,谁也说不动已经做出决定的尤金,在学生们恋恋不舍的离开后第二天,这座小城的门口悬挂着尤金的尸体。
尤金是重罪,教廷已经传递了死令,这在教廷古今对待异端的方式来看,绝无仅有的命令,居然可以当即处死。
他是被绞死的,一种被看做极其低贱的死亡方式,令人痛惜。
直到上周的一个祈祷日,在一个民宅区的小广场,宣讲之中的托里被执教拿住……
托里边走边回想着老师的死,而此时他才明白,老师为何要这样,就像一小片柴,燃尽之后,他已经觉得没什么用处了,再存在下去只能成为别的柴草的负担,他向世人证实,自己虽然已经燃尽,但还能最后证明一次教廷的残忍蜕变。
想到这里,托里不再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而是觉得他已经走向了老师走过的路途,并且不久,他就可以和老师会面了。
就让教廷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处死自己也好,让这些有罪的人背负无法为其澄清的罪名。
一行人跌跌撞撞,几匹马上骑着执教,一个还不停用鞭子抽打着犯人们,催促他们尽快赶路。
前面就是最后一道林子弯路了,过去就是通往魔都的黄金大道,他们将把这些异端送去教廷,由于他们都是重罪,将由隆策大人亲自公布罪名。
这时,前面的林子边上站着一个身影,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居然是一个魔族。
这人穿着拖地的斗篷,披拂着一头的银发,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支押送队伍,而他处的位置,怎么看都应该是接应的位置,却给人一种冷漠的氛围。
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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