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深孽、凉薄心 5 出师不利(1/2)
今天省城大小报纸的头版几乎都刊登了同一条新闻,标题虽不尽相同,但读上去却都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比如此时白靖阳手里的拿着的那张《大洋报》上,就赫然刊出大字标题:“冲冠一怒为红颜,小报社长挥拳变流氓!”
新闻中详述了前日晚间,省城《小报》社长兼主编,亦是新剧《坤伶之死》的编剧梁大钟,在幻仙大剧院门口,与影戏红星贾梦小姐的一名狂热追求者争风吃醋,乃至大打出手的闹剧。不光如此,此文的笔者还搬出各种资料,痛斥近一年多来,梁大钟利用自己社长的职务之便,公然长期在报纸上发表各类文章,长篇累牍的追捧贾梦,最后更是直言梁大钟就是一个无耻文人,斯文败类。通篇读下来,真可谓是一气呵成,笔锋犀利,用词狠辣,句句如刀,不光如此,文章的正中还配上了梁大钟和贾梦出席活动时的合照。
“新闻中提到的那个影星的追求者,很有可能就是昨天被杀的许司摩,那这个梁大钟又会与这个案子有什么牵扯呢?”白靖阳一边扯了扯大衣的衣领,一边心中暗暗思索。
一刻钟后,黄包车来到了一座砖木结构的浅灰色二层楼房的院门口。院门左侧的牌子上行楷写着“小报报社”四个大字,从铁质的栅栏门外向院内看去,只见小楼的一层正中设条石入口,门窗皆为券式。上下两层均筑有开放式前廊,前廊两端分别以四组双柱承托,边缘设水泥宝瓶式镂空护栏。小楼的屋顶为缓坡式,上面还开了天窗,房檐中央筑了一条半圆形山花装饰。楼房立面布局规整,很具有西式古典主义建筑的风格。
白靖阳付完车费,大步走到院门近前,仔细一看,大门虚掩,便轻轻推开,沿着院中清扫的十分干净的青石板路,一路径直走到楼门口,缓步上了台阶,轻轻叩打房门。
“请问有人在吗?”连问两声之后,只听门内脚步声响。
“谁啊?”吱扭一声,门里走出来一位中年女子,黄面、圆脸、身材不高,“请问你找谁?”
“报社社长梁大钟,梁先生在吗?”白靖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身份证。
“哦,您好,我们社长他还没来。”女子看了一眼面前男子手中的证件,忙恭敬地请他进门。
“那您是?……”还未等白靖阳将话问完,就听屋内电话铃响。
“实在抱歉,请您稍等。”女子小跑着拐进了走廊右侧的房间。
片刻之后,女子这才重新走了回来,面带浅笑的说道,“我姓姜,是报馆的编辑。说来也巧,刚刚就是我们社长的秘书打来的电话,他通知我说,社长今天不过来了。”
“那他有说你们社长现在在哪里吗?”
“真抱歉,社长的事我也不好打听……”中年女子看着面貌俊朗,眼神坚定的白靖阳,顿了顿,又说道,“我们社长也时常在家办公,他虽不是天天都来社里,但是写稿子、审稿子日日不落。”
“好的,那麻烦你将社长家的地址告知一下。”
白靖阳一路向西,来到与报社只隔了三条马路的正阳街42号,一座红砖砌城的二层小楼门前。拾级走到门口,轻轻按响门铃,好一会,只听吱扭一声,楼门打开了半尺宽,一个头发半白的的老妈妈探出头来,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找谁啊?”
“请问梁大钟先生在吗?”白靖阳言语温和。
“哦,我们家老爷啊,他一早就出门了,现在没在家,你哪位啊?”
“我是侦缉队的警员,想找梁先生了解点情况。”白靖阳怕老人家不识字,一边给她看看自己的证件,一边解释道。
“啊!哦,是长官啊,这……那个,要不您先请进吧。”老妈妈可能是胆小,一听白靖阳的身份,不由得慌了手脚。
白靖阳闪身进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迎面扑来,散目看去,只见一楼正中是一间还算宽敞的客厅,客厅内摆放着大叶檀的桌椅,靠左侧墙壁的多宝阁上满是青花瓷和紫砂的茶具,客厅右侧一条楼梯弯转通向二层,旁边是垂着线帘的小门,看上去应该是厨房。
“长官,您坐,喝点什么?”老妈妈稍显紧张的问道。
“你知道梁先生去了哪里?或者什么时候回来吗?”白气。
“这个……,我不清楚,老爷一般会来的都比较晚……”
“那家里除了老爷,还有什么人在?比如你家太太?”
“哦,我家太太在家,不过太太她最近哮喘病犯了,现在正在房里休息,怕是不能下来见客。”
“哦?……”一丝疑虑攀上白靖阳本来没什么表情的面色。
“家里平日只有老爷太太在,再就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外加一个管事,您看……”老妈妈一脸歉意,微弓着身子,不时的用眼睛飘一下白靖阳。
“那好吧,等你家老爷回来了,就和他说有警察来找过他,让他打这个电话,尽快与我联系,我还会再来的。”说完话,白靖阳转身走出门外。
屋门刚刚关好,就听一个婉转的女声从二层的楼梯口处传来,“何妈,你上来一下。”
大大却没什么温度的日头,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白靖阳跑了一上午,却一无所获,不由得心中懊恼,也顾不上吃什么午饭,就径直回了警局。
刚进到大队门口,就与正往外走的刘大力碰了个正着,“队……白哥,您回来了。”
“许司摩的家属来过了吗?确认死者身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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