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离家出走(1/2)
在约定的时间内我跟王盾接上了头,他带着黑色的帽子,拽着我的胳膊“没人跟来吧?”一脸警惕。
我摇了摇头,他把饭团塞到我手上说:“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你不念书了?”
“走吧,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那咱们现在就去车站。”他看我主意已定,叹了口气,接过我手里的双肩包伸手拦了辆车,在车上我索然无味地吃了几口饭团,看了看窗外突然哭了。
王盾趴在我耳边说了句,要不你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我转头擦了下眼泪说了句“你烦不烦?”他就没再说话。
我拎着包站在人头攒动的车站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王盾买了票回来,我说,我想上厕所,他说,不要紧张,我已托朋友帮我听着消息,只要事儿一过,我就带你回来。
没想到第一次做长途客车却不是为了旅行,一上车就问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熏得我直犯呕,王盾从包里拿了包话梅出来,说吃一颗吧。
我问他是不是经常到外地,他说,这几年没有了,十八九岁的时候跑的多,那时候经常惹事,一出事就跑反,到处找地方避风头,王盾83年生的,大我两岁,但看起来比我大多了。
他说进入社会越早,人就越容易老,这种老,是指心理年纪,很多教训和经验在书本上都是学不到的,只有真正进入社会才能体会到真正的生活。
我说我觉得自己也很成熟,因为我体会过别人在这个年纪没有体会的感受。
他笑了笑说:“过几年你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幼稚了,我以前也这样想过。”
车子发动后,心情也随之摇晃起来,我突然感到前方的路再也没有指示牌,未来变成了一团迷雾,而自己像一粒细微的灰尘在狂风中迷失了方向,唯一真实的只有坐在身边神色疲惫的王盾。
我打开手机,收到妈妈的短信,她说刘旭还没有醒来,他爸情绪还是很激动,让我暂时不要露面。
很显然她还没有发现我即将失踪,没有人会想到我能干出离家出走这种事儿,从小到大我虽谈不上乖顺,但也不至于逆反,我想,这次我的举动一定会让别人大跌眼镜,难以置信。
车子行驶了几个小时之后,王盾告诉我已经出省了,我把他的帽子拿过来盖在脸上,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悄无声息。
车子在服务区停下,许多人从车上下来伸展腿脚,我在厕所给我妈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不上学了,现在跟朋友去了外地,让她不要找我,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信息发过去之后,我捂着嘴巴哭的泣不成声,妈妈打来电话,我忍了很久还是接了。
“初初,你不要吓唬妈妈,你在哪里?是不是被绑架了!”妈妈的哭着问我,我从来没有听过她那么焦急的语气。
“妈妈,对不起,我很好,我已经在外地了,你不要找我。。。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一口气说完之后我把手机关了,王盾在厕所外面叫我的名字,说车快开了。
只是一通电话,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瘫软地靠在椅子上,呆滞地看着窗外划过的陌生景色。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像是攥着自己命脉。
不过几天时间,我却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镜头呼呼地往后退,定格在了被刘旭甩的那巴掌上。
曾经令我为止愤怒的现在却觉得只是小事一桩,人生,果然是用来对比的,这趟路程还未开始,已让我惶恐至极,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经历。
下车之后,我把电话卡抽了出来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这是我给海城的见面礼,不知道它会回馈我什么。
王盾口中的兄弟大胡开着一辆汽车来接我们,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哥们这次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王盾把胳膊搭在他的肩头上一改之前在车上的沉闷。嬉皮笑脸地说:“操,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接我们的男人叫大胡,跟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后来跟了个老板来海城发展了几年,现在混得还不错,自己开了个酒吧。
他比王盾还要大几岁,脸上也标刻着跟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大胡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人,个子不高,眼睛小小的,头发剃的很短,穿的也很随意,肥大的灰色t恤衫遮着微微凸起的肚腩,却被迎面吹过的风逼的现了原型。
王盾调侃地说他生活过的一定很滋润,否则怎么会长的这么珠圆玉润,他哈哈一笑,露出了一对深深的酒窝。
大胡问我怎么称呼,王盾替我开了口,说我是他妹,带我出来玩一玩。
大胡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了解”,坏坏地笑了笑,这种笑容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想解释却又懒得解释,这里不过是暂时的避难所,这里的人也只会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多说无益。
我们被带到一个两居室,大胡说,这里是他的住处,让我们放心住,所有费用都是他的。
王盾感激地点了点头:“谢了哥们。”
大胡甩了甩手:“你在说什么哦,咱俩谁跟谁啊,谢个屁啊,操。”
王盾说:“看来咱哥俩又要同床了”
大胡惊愕地看着王盾又看了看我:“你。。你们不住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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