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田家洼(1/2)
第七章、田家洼
田家洼是个十年九涝的地方,外出逃荒成了这里一种生存方式。偏偏是这种地方,出了一家富得流油的大户。其实这家的祖辈也曾逃荒也曾要饭,只是到了上一辈子才暴富起来,原因无他――贩卖人口,他们是靠喝乡亲们的血富起来的!
这家暴富后,霸占了村中唯一一块不受洪涝影响的岗地,盖起了深宅大院,又蓄养恶奴,成了十里八乡说一不二的土皇帝。这家也姓田。
又是一个暴雨如注的傍晚,两个混身**的人跌跌撞撞进了田家洼。此时的田家洼名副其实了,放眼望去白亮亮一片,说不清哪儿是江哪儿是岸哪是田……
俩人中的一人负了重伤,由同伴拖拽到了田家大院岗地下。三五个健壮的村人下岗地,趟水把负伤的汉子抬往高处,他的同伴拱手嘶哑着嗓音向援手的众人道谢。
仿佛彻地连天的大雨中,只田家门楼青石阶这一块干爽地方了,在此避雨的老人孩子无声地让出一小快空地。
有村人擂响田宅大门,“开门呐,有位外乡人负了重伤!”
大门里先是恶犬狂吠,随后有个恶狠狠的声音道:“想想你自己埋哪儿吧,还有心管别人死活?!”
那叫门的村人气得狠狠冲大门上啐了一口。
负伤大汉嘴凑同伴耳边,轻声说:“我就不明白,同样住在一个村子里,同样都姓田,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哥,你别说了,你不能再说话啦!”这负伤之人自然是费扬了,他的同伴邱枫转身狠擂大门,“开门。开门!如果我大哥在此地有个三长两短,我拉你全家满门陪葬!”
众村人闻言张口结舌。院中脚步杂沓人喊犬吠,大门吱呀呀开了条缝,一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在门口,手指邱枫,“撒野也不找个地方!打听打听我田家可是好惹的!”
邱枫闪电般出手抓住他胳膊一拧,大汉杀猪似地叫唤起来。门内众恶奴刀剑出鞘,一管家模样的人大叫,“好小子,你是谁?报上名来。”
邱枫甩开惨呼不止的大汉。手托一绽大银,“避难的人!我以这绽银子买我大哥到府上避过一宿,喝碗热汤暖暖身。”
管家回头,躲在家丁身后,面容猥琐的一中年人见了银子脸色稍缓,点点头。
就这样,邱枫扶着假扮费扬的真费扬,进了田家大院儿。
大汉的伤总不见好,在田家一住就是十几日。大汉的兄弟开始还能拿出些银两。后来就专靠一双铁拳使横啦。田家的家奴护院给他打折胳膊打掉牙的不在少数!
这田家就是个土豪,看家护院的恶奴中没有一个沟通仙界的,就连凡人的功夫也是些三脚猫的把式。说起来费扬、邱枫选中这一家也是很下过一番功夫的。
田家人岂是善男信女,管家亲往扬州请来两位著名武师。两位武师一姓曹。以刚猛凶悍的外家功法扬名;一姓崔,以绵里藏针的内家功法立万儿。不过这俩人也是没有沟通仙界的,说句不中听的话,拥有了半仙体的人不是用俩糟烂钱儿就能雇来的。
曹、崔两人到了田家大院儿。并不急于出手,提出要先探探点子的深浅。
主人田春林正是那个相貌猜琐的中年人,着管家带两位武师去后院儿厢房看人。只一盏茶的功夫两位武师面色如土回到正房大厅。管家脸上也变了颜色。凑近田春林耳语一番。
田春林是个不知深浅,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听了管家的话小眼烁烁放光,问:“你们可看真切了?”
曹武师心有余悸:“**不离十吧。只是他还有个帮手,这个文告上可是没提。”
&叫花子还有仨朋友呢,何况江洋大盗了?”管家打断曹武师的话,顿了下他转转眼珠又说,“二位非要去领悬赏那俩小钱儿么,不是说那珠子价值连城么,不如今晚我们就——”
崔武师大摇其头,“那要命的东西谁也不会放身上的,要是杀了他俩那宝贝就永无下落啦!我们还要从长计议才是——”崔武师的两眼也放射出贪婪的光芒。
田家的主人田春林,亲往后院厢房拜访不速之客了。
邱枫实在不好意思再动拳脚使横了,满脸惭愧迎在门口,抱拳道:“员外请再缓我兄弟们几天,您的大恩大德容当后抱!”
田春林假笑着摆手打断邱枫,进了厢房:房中药味冲鼻子,床上躺着一身躯高大的年轻人,脸色惨白。
&夫呐,真小人,就不说那伪君子的话了。两位定是落难了,才一时手头紧的,这也无妨,少侠只要押点儿值钱的东西在敝府,老夫这就请郎中为令兄诊伤治病。两位早好早走,敝府也落个清静不是?”
邱枫沉默良久,回头探询地望向床上,他萎靡不振的大哥冷哼一声转过脸冲墙了。
管家和两个武师也跟进来了,田春林与他们交换眼色。
邱枫长叹一声说:“现如今保命要紧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费扬长叹一声,面墙呜呜咽咽地哭开了。
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劝:“少侠何苦逼得太紧呢,令兄也许别有隐情吧?我家老爷嘴冷心热,已为令兄请来了大夫。”言罢示意崔武师上前。
崔武师见邱枫并无反对之意,上前拿起费扬一只胳膊闭目诊脉,后又用双掌抵在费扬背心处。好一会儿,他起身凑近邱枫,似耳语声却不小:“少侠,令兄给人以霸道武功震散了内力,只怕这下半生,唉——”他摇头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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