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太原(1/3)
秘书处长胥络站在后面约8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让他听不清大人物的谈话,又可以保证召之即到。
事实上,在雾气弥漫的河岸边,总统负手而立已经很久了,并未与一步之遥的阎省长谈什么,似乎在欣赏着风景。
早春的气候还很是寒冷。胥络注意到大概是因为总统的缘故,阎省长也没有穿大衣。
有什么可看的?浑浊的河水,长满了灌木蒿草的河岸,对面的河西更是一片荒凉,今天有雾,看不清西山的轮廓。
今天是总统抵并的第四天,早饭后出来,全部穿了便装,包括总统剽悍的警卫。安步当车,先去了省府东的新道街转了一圈,然后便一路向东,从旱西关出了城,来到汾河岸边。
胥络掏出怀表看了下,已经35分钟了,总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凭吊还是怀旧?
阎省长很想知道总统的祖籍,不,总统祖籍太原是大家都知道的,为此,阎省长曾秘密调查了所有的户籍资料,希望从中找到线索。这件事就交给了胥络。龙姓是一个少见的姓氏,确实查到了两户,一户在城里,住辑虎营,另一户在小北门外。但令胥络失望的是,这两户龙姓人家根本没有祖先出洋,自然也就跟总统没有任何瓜葛了……
终于,总统调转了身子,跟阎省长说了句什么。阎省长前行一步,指着北面开始解释。看样子似乎在说汾河……总统开始背着手向南踱步,阎省长跟上,总统一动,他的警卫圈也动了,依旧将总统装在一个“笼子”里。
总统手指着河西说着什么,阎省长不断点头。然后总统又指向南面,阎省长挥舞着手臂解说着。
他们似乎在讲城市规划。胥络慢慢朝南走着,保持着与两位大人物的距离。今天出来时。跟随总统巡视山西的宋副议长,周、于部长两位部长均未跟来,只有他那位秘书跟着。胥络看了眼不远处的王兆,见他正朝城里的方向张望着。胥络心里一动,走上前去,“王秘书,”
“哦,胥处长……”
“总统先人旧居的情况,王秘书知道多少?”
“总统只记得母亲提到过新道街,实在没什么线索了。这件事不要提了。”
新道街的住户已经调查过了,根本就没有龙姓人家。
“比起北京,太原就小多了呀。”王兆没话找话。
“那是。北京是明清两代的帝京,太原如何能比?”
“太原的历史不简单。还是唐朝的北都呢。从河南过来的路上。总统还批评我历史知识太过肤浅呢。胥处长,能不能给我找一本太原的方志?”
“那没问题。”胥络笑道,“得知总统祖籍太原,别说太原,便是全省都兴奋异常。有总统的关心。太原一定会大变样的。”
“哈哈,总统在苏州就提醒市长,城市改造一是要量力而行,二是要确立自己的文化特点,三是要注意保护历史古迹,千万不能胡拆乱改,古迹拆毁了就永远没有了。”
“总统指教的是。省长确实想做很多事。但钱紧,只能忍耐。看过济南后,阎省长很受刺激,决心砸锅卖铁也要将城里的道路先改了,结束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的历史。谁知道这道理改造也不简单呢,光是这污水处理就有大学问。我想,总统肯定是不同意将污水排入汾河的……”
胥络猜对了。龙谦确实对阎锡山讲了环境问题,“百川,工业没有兴起时。生活废水排入河道也不是问题,但太原已确定为工业规划的重镇,这就必须注意了。千万不能将汾河污染的一塌糊涂,别说鱼儿,连人都下不了河,你这个省长的罪过可就大了。我看你对交通、工业乃至教育抓的都很紧,方案措施均好,但似乎没有注意到环境问题,这不行。要统筹兼顾。山西,还有西面的陕西,是中华文明最早的发源地,但环境却恶劣的很,大部分山都秃了,水土流失很严重。没有办法,文明越早的地方,环境就坏的早。你要注意植树造林这个问题,这方面搞好了,山西人民会记住你阎锡山的。”
“偶还是那句话。山西是总统的故乡,一定给总统争光。”阎锡山大声道。
“百川,我看到的情景都很令我振奋,你干的不错!当时有人说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怎么能当省长呢?你用事实堵上了怀疑者的嘴巴。”
“总统过奖了。”阎锡山顿觉骨头都轻了二两。三天来,龙谦视察了太原正在建设的四个厂长,还看了阳曲县中学。却没有做任何的表态。今天总统提出到城里随便转转,却来到这荒凉的汾河岸边,没头没脑地说起了环境保护。说实在话,阎锡山从来没想过环境问题,不让城北工厂群的污水排入汾河,排哪里去?
“抓教育,抓交通,抓工业都是对的。但要科学规划,一些事是急不得的。你用强力手段在全省集资上太潞线,心情我完全理解,可一而不可再。因为老百姓实在太穷了。过去总讲山西人有钱,大概就是因为晋中出了几个票号吧。晚清折腾的也差不多了,出了个贾继英,成为共和国的首任央行行长,算是给山西钱庄争了光。但票号的历史算是结束了。山西要过几年苦日子呢。”
“总统体察故乡,我一定将总统对家乡的关怀传达至全省。”
龙谦摆了摆手,“办交通上工厂轰轰烈烈,让老百姓吃饱肚子却是第一位的。所以农业和林业不能放松。特别是林业,你试着摸索一条路子,让老百姓愿意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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