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1/2)

在场的掌事们已经十分心动了，原本勉强收下白梵，不过是看中其背后的身份和柳津之父的厚礼，但要收一个心智不全之人在南取山修习，不免顾虑被其它三大门派甚至同门的耻笑，是以私底下对于白梵入谁人门下一事基本都呈相互推诿的态度。

事实摆在眼前，万万没想到白梵居然还有这么高的天资，若真让其开窍，必能成为南取山一派的左膀右臂，横竖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再往好了想，指不定日后突破大乘羽化登仙……

衍德掌门道：“还是得先测根骨，若根骨薄弱，无法与悟性相佐，日后也难成气候。”

最先说白梵心智或缺不能悟道的那名峰主，提点了旁边一位首席弟子模样的青年。那青年会意，站出来对白梵高声道：“白梵，请移步我师尊亲自为你测根骨！”

周遭静了一息，白梵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未动。

那首席弟子脸上挂不住了，南取山上下还未有人敢如此怠慢他，正打算自己挪步去捉来白梵，被柳津制止。

“不可，岷州师兄有所不知，我这表亲有一怪癖，不肯让人触碰，一碰就如疯魔一般力气极大，谁都制不住，纵然是我让他行事，也只能好生劝说。”

被叫岷州的弟子冷哼一声，心知自己师傅这会子是看上白梵，有意收他，语气带着嘲讽，“用说的就能听得懂了？”

我凉凉看了眼开口那人，净坛峰掌事了虚的座下首席，嗯，本帝姬记住你了。

柳津脸色一变，正待发作，被清渊打断，“津儿，根骨是一定要测的，为师亲自来。”

说罢走到白梵跟前，捏诀施法将他的神智暂时魇住，尔后双手迅速在白梵百汇、肩井、大椎等周身大穴过了一遭，又摸骨按压其天灵盖、肩甲、膝骨等，越到后面脸色越惊。

测完后面色微涨红，难掩激动，有人忍不住开口，“究竟是如何了？”

清渊一脸凝重地走到衍德跟前，附耳说话，随后又用同样的方式告知几位峰主。

我听力甚佳，听到他嘴里漏出几个“极好、绝佳”的字眼。

衍德看着白梵，用一种十分不解又稀罕的眼光看着他，不可思议地叹道：“莫非是天道容不下天资近妖之人，否则这般的人物，又是如何会心智残缺？”

想来他们不欲声张而引起骚动，衍德当下对众人吩咐道：“将白梵带进主殿另行商议。辛亏，这里由你全权主理。”

辛亏拱手道：“是，师尊。”

除了柳津一同前去，圣泉峰主殿内皆聚集的都是掌事峰主抑或首席弟子。

柳津抱拳道：“敢问掌门，既已测出白梵天资极佳，那他拜师一事可否给个定夺？也好让弟子回去与家父有个交代。”

衍德沉吟道：“白梵的情况实属特殊，理应由本座亲身教导才是，但我……早在六年前便决意不再收徒。”

净坛峰了虚立即道：“掌门师兄为操劳我派之事已经无暇分身，我看众位师兄弟的修为均不弱，教导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绰绰有余，若白梵日后真能开窍，长我派之光，届时也还可请两位长老和太长老指点，不愁日后成长。”

衍德思索片刻，随即道：“有理。那诸位同门，谁人愿收白梵为徒。”

话音刚落，齐刷刷站出一排人，大家面面相觑，显然个个都志在必得。

了虚道：“掌门师兄，了虚愿与白梵结师徒之缘，我收下他，定悉心教导。”

不才在下身边的美人女修细声嗤笑。

“了虚师兄这会子倒是十分热乎。”

了虚脸色一沉，“仙莫邪，白梵既为男子，便与你集仙峰无关，你又何故瞎掺和？”

仙莫邪，妙哉，美人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仙莫邪身边有一位气质温婉的女修凑近，拉了拉其衣角，但她分毫不让，眉眼犹如夹带了冰刃，开口便要刺伤人，“方才是你不信试验结果，嘲白梵痴傻，现在看见有利可乘又急忙翻脸，在场的列位师兄弟们可都看着呢。”

“仙莫邪你……”了虚沉声怒喝，却被衍德制止，“够了！谁人再争吵一句，便即刻给我回峰。”

衍德看向柳津，问道：“柳小后生，想指教、令尊将白公子送来之前，可有同你说道白梵意属我南取山何人为师？”

柳津作揖礼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先前家父……”

了虚抢声道：“柳津之父在朝为官，岂知我派众位峰主的修为长处是为如何，掌门师兄这么一问，只怕是要便宜了某些人。”

言下之意自然是指向柳津还俗前的师傅清渊，在场还有三两人跟着附和。

清渊皱眉，刚正不阿的脸横起来十分煞人，“我从未授过津儿任何耳语。再且说了，相论众位师兄弟中，我的修为并非是最精湛的，也不敢擅揽大任，只要白梵能得个好去处，便是好事，了虚师兄，你这话可就不得体了。”

了虚冷哼，“得不得体我自有分寸，只是在场的师兄弟皆爱材如命，柳津到底与你有这师徒之情，岂知会不会偏私。”

衍德皱眉道：“了虚——”

声音已带了不快，了虚只得悻悻住口。

柳津见状，复作了揖礼，“回掌门，家父确实并无吩咐意属白梵拜何人为师。清渊师尊昔日对晚辈的教导确实是劳心尽力，晚辈心中感激，此师恩必报。但！清渊师尊实则是个正派清流，事先也不知白梵的天资如何，并未曾对晚辈私下诱导。”

说清渊是正派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