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山中相厌城外相欢(2/3)
,处处顾全大局,拿捏人心恰到好处,院子能融洽,她功不可没,徐骁说她可以去宫里做一位争宠无敌的娘娘,实在不是谬赞。她媚在脸上,冷在骨子里,徐凤年从小就跟她亲近,约莫都是生xing凉薄的人物,才亲昵,就跟冬ri里头的地鼠,只能依偎着相互取暖。
徐凤年好奇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在敦煌城有另外一重身份?”
红薯双手搭在环腰手臂上,点头道:“自然会有,敦煌城不同势力纠缠不休,盘根交错,十分复杂,奴婢进入的时候早,当时敦煌城青黄不接,动荡不安,让我占了天大便宜。就奴婢知道的大山头就有不下八座,其中除了敦煌城本土两代人积攒下的三派,呈现三足鼎立,算是在明面上不遗余力地勾心斗角,公子也知道北蛮子学咱们王朝斗智,都有些不伦不类,倒是一些场斗勇场面,十分有看头。
外来大户除去慕容宝鼎和锦西州持节令扶持的两股,北莽十大宗门里第九的补阙台,根基就在敦煌城,是城里的元老,不怎么参与争斗,从不做火中取栗的事情,其余两股都是豪商巨贾纠结起来的势力,行事尤其油滑,也不可小觑,商人趋利,浑水摸鱼,本领天下第一。”
徐凤年感慨道:“门道真是还不少。”
红薯靠着那胸膛,闭上那双蛊惑人心的秋水长眸,小声说道:“近段时间,奴婢只听说草原上有一位曹官子的授业弟子,挫败了拓跋隼的气焰,就知道是公子了。”
徐凤年揉了揉她的青丝,笑道:“你跟我啊,就像是油锅里青蛙遇田鸡,难兄难弟。”
红薯腻声道:“奴婢可是女子呢。”
徐凤年不搭这个腔,想起忠义寨,感触良多,笑道:“这几天呆在六嶷山,见着了韩家的一名嫡系子弟,鼓动他去了蓟州,红薯,你有时间就传消息回北凉,请我师父去落子下棋,他擅长这个。”
关闭红薯点头道:“好的。到了敦煌城就做这件事情,保准不出纰漏。”
徐凤年轻声道:“我师父其实一直视围棋为一门野狐禅,不以为然,不太看得起,说棋子走势看似繁琐,但远不如人心反复难测,一枚棋子在棋盘山再生根生气,毕竟黑棋还是黑棋,白子还是白子,如何都变换不了颜se,可一个人,却可以黑白颠倒,忠义恩情什么,都不值一提。以前我还不觉得,只当是师父自己棋艺不jing,连我二姐都赢不了,才这般找借口,现在回头再看,就懂得师父的良苦用心,以往在王府家里的树荫下,看那细小涟漪,或是大水起落,总归是看戏一般,不亲身入局走一遭,兴许是老狐狸们隐藏太深,让我到底看不真切,在六嶷山,小小一座忠义寨,看那几位当家的行事,就有些不一样的明了。红薯,这算不算我师父所说的切小口子做大文章?”
红薯抚摸着徐凤年的十指交叉的手背,轻声笑道:“公子愈发明理了。”
徐凤年正想教训一下自家大丫鬟,她突然转头,仰着尖尖的下巴,一张狐媚胚子脸,没有了意,说道:“公子,不是说红薯,而是那些见不得光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连死都没名分的人,你要念他们的好。”
徐凤年点头道:“记下了。”
这消息传递,都是靠人命和鲜血交出去的。战场上是斥候马栏子,yin暗处就是密探谍子,后者更加无声处起惊雷。
“红薯,这匹马不错,是北莽的名马?”
“是骑照夜玉狮子,一匹马能值五十两黄金呢。”
“你从敦煌城骑来的?啥身份,这么气派。”
“公子到了就知道。”
“不说?挠你胳肢窝了啊。”
“公子,别!”
“嗯?反了你,你说不要就不要,谁是公子谁是丫鬟?”
打打闹闹,也不找地方休憩,星夜策马疾驰,凌晨时分到了一座连城墙都没有的小城,在徐凤年怀里睡了一觉的红薯继续缩着脑袋,不让人瞧见她的祸水容颜。
在一间客栈停马歇脚,付过了银钱,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被红薯脸蛋身段给瞧得失了魂魄的掌柜和伙计望向背影,捶胸顿足,这个该死的书生,采了好娇艳的一朵花啊!掌柜和伙计猛然回过神,后者先行一步,就要跑向那对男女下榻的客栈屋子,匆匆来匆匆走,一个时辰能做啥?只要是个开窍的爷们,用屁股想都知道!去闻一闻棉被的香味,沾沾仙气也得天大艳福呐,掌柜的狠狠扯住伙计领口,怒斥一声,驱赶去干正经活,自己冲入屋子,结果瞧见被子整齐洁净,贼心不死扑向大床,没闻到女子体香,掌柜的中年秃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军马就要三十里一刷鼻,再者即便不惜跑死马匹,除非是离阳王朝驿站绵延的驿马,若是发生紧急军情,需要八百里加急,也是建立在几十里一换的前提下,才有可能达到近乎极限的ri行八百里,秋大战中,倒是出现过ri行九百里送信的罕见例子,不过那次广为流传的传递,期间忽略了十数座驿站,跑死了两匹价值连城的名马。这匹脚力耐力都不俗的骑照夜玉狮子,虽说赶得不急,但也不怎么停留,用了三天三夜后才看到敦煌城的巨大城廓。
才破晓时分,敦煌城夜禁森严,此时尚未开城,红薯说要不要先去看一看敦煌城外的采矶佛窟去瞧一瞧。
采矶窟有大佛菩萨天人飞仙等雕像总计两万六千余座,是当之无愧的佛门圣地,仅次于中原两禅寺和西域烂陀山。
与许多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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