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计策已生(1/2)

距穆勋宁离京又过了三日。胡染婕没等来胡妃的音信，倒是从在京兆府当差的兄长哪里得知京兆尹王宪章将那行刺杀楚水漾的人当众斩杀了！

京里的勋贵侯爵知晓了这事，岂能不知先前有人借着旨意不清想让楚水漾死在来京的路上。

京兆尹王宪章虽未公示出谁的手笔，可是京里这些勋贵侯爵谁的手上没点见不得光的事，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即便不能知晓十成，也能领悟个七八成。

只是如今京兆尹王宪章直接将人斩首示众，可谓着实打的脸疼。

胡染婕知晓此事心中惊觉不好，先时与纪香吟宫宴挑拨众人与楚水漾，如今又查出这等事，胡染婕知道自己这亏吃大了！不仅亏了银子，还毁了名声，竟气的卧床半日。

当然气的卧床的还有吏部郎中的钱昇。原先被同是吏部郎中的程宥白抢了吏部右侍郎的位置，已是怒不可遏，如今自己派出去的人又被王宪章当众斩杀，钱昇竟硬生生吐了口郁血。

胡妃静坐锦和宫三日，反复斟酌着侄女胡染婕递进宫里的消息。直到第四日胡染婕来锦和宫求见。

胡妃知晓胡染婕来了，当下脸就冷了几分。

“娘娘莫气，二小姐气性也不算毛躁，不然也不能等上三日才来见您。”胡姑姑温和道。

胡妃这才脸色好些，叫人请了胡染婕进来。

“婕儿见过姑姑。婕儿给姑姑请罪。”胡染婕当即就跪了下来。

胡妃见状慌忙叫人扶起胡染婕，脸上的神情也明亮温暖了许多。

“婕儿能如此，姑姑很是开心。”胡妃道。

“是婕儿任性妄为，劳姑姑累心。洵王世子此时身负重任，陛下又有重用之意，谨思郡主之事倘若昭然若揭，皇家颜面何在。是婕儿思虑不周，让姑姑为难。婕儿的错自然要认，要改。”胡染婕很是温顺。

胡妃听了面色满意之色愈加明显。胡家嫡出二女，胡染婕是嫡长女，自小与胡妃亲近，不像胡染婕的妹妹胡染妧常年跟胡夫人不在京中，故而胡妃也很是喜欢胡染婕，因而即便胡妃极想让自己的儿子瑛王娶胡染婕做正妃，只是担心皇帝忌讳瑛王与胡家联系的太过紧密，就由着胡染婕了。

只是经历此事，胡妃已经存了敲打胡染婕的心思。

“婕儿大了，姑姑有句话必须要说。女儿家可要把握好分寸。”

胡染婕顿时脸煞白了一层，心跳漏了一拍，姑姑这是知晓了自己的心思。

“婕儿明白，婕儿是胡家嫡长女，婕儿自是明白的。”

胡妃听了算是彻底满意了。

“你放心，你的委屈姑姑都知道。只是此事不宜我们动手，谨思郡主既是皇后义女，自有皇后操心。”

胡染婕知道胡妃是想结皇后的手整治楚水漾，这倒是好思量。

“只是，皇后未必能成此事，毕竟事关太后颜面...”胡染婕犹疑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此事我已经在明央长公主那打探过了，确有此事。皇后不会怀疑此事真伪，至于太后颜面，我会让你表哥瑛王在前朝斡旋，日后洵王世子受了这份情，于你表哥和胡家都是不亏的。”

胡妃的算盘打得很是响，如今穆勋宁在朝可是炙手可热，皇后绝不会错过这个为四皇子珲王穆林安拉拢穆勋宁的机会，胡妃自然也不会错过，她还要占尽先机。

因着胡妃的推波助澜，皇后很快知晓这件事。皇后虽有意借楚水漾对抗胡妃，可是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近日流言已对皇帝不利，天家颜面重于宫妃的斗争，这已烙印在皇后的骨血。

皇后一面派人去长公主府询问事情真伪，一面将自小跟随楚水漾的于颜召进临仪宫。

楚府。

楚水漾对皇后突然召于颜进宫之事，虽疑却还是未问出口　，只交代于颜多加小心。

正巧从瑛王府回来的赵汝虞碰上了，赵汝虞瞧出是临仪宫的宫人，不禁蹙眉道：“宫里又有人打你主意。”

楚水漾上次宫里宫外得罪了不少人。

“也未必全是宫里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先时皇帝得了银子，此时禹州等地水患未平，楚水漾想着皇帝未必会轻易逆了太后懿旨。

楚水漾此时只能期许穆勋宁治水回京能晚些，好将婚旨拖上一拖。如此庆叔那里的麻烦能早日解决，好派人来接应自己。

想着先前穆勋宁的表现，那人是极好的，若说楚水漾面对穆勋宁那般熠熠生辉、风姿绝卓的人没有半分心动，楚水漾便是自己也不信的。

楚水漾心中略有颤栗，如今穆勋宁前途大好，而自己如履薄冰只为自保，便是那日对穆勋宁说的倾慕也只是自己保命的权宜之计。日后穆勋宁会是后兴尊贵的洵亲王，而自己，除非朝廷改换门庭，不然自己此生都是逆臣楚集之女。

这样两个人，若非一道囫囵旨意，此生此世都未必会有交集。

楚水漾想到以穆勋宁入朝之势，日后未必会真的娶一个罪臣之女，即便有皇后的抬举。

楚水漾苦笑，继而又自嘲一笑，怎么会突然想起穆勋宁。楚水漾心道：日后面对穆勋宁还是多加注意的好，即便自己确实有求于他，也不能再纵容他肆意妄为，尤其是她安坐穆勋宁腿上那样令人羞耻的事。

楚水漾收了心思道：“你今日倒舍得早从瑛王府回来了。”

赵汝虞听了却是不乐意，可是与楚水漾相处多日，赵汝虞还是乐于与楚水漾来往的。

在赵汝虞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