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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会藏,叫我好找!”说罢愤愤地坐下,不依不然的说“那天你为什么丢下我跑了,还踢我”
尔雅冷笑,“我现在还想打你呢”
徐正海吓了一跳,准备防御,结果半天尔雅没动静,便又凑过去,“你拿的什么”
尔雅把稿纸往旁边放,反而问道“那天是怎么回事?”
徐正海施施然坐下来“哪天啊?”
“别跟我装蒜。”
“事情啊,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半年前,学校开始有一些人在活动,借支持当局、支持三民主义的由头,暗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尔雅倒是诧异“想不到你的脑子还能发现这个啊”
徐正海又要跟她争辩,尔雅赶紧打断“成成成,你继续说”
徐正海又炫耀“他们见我与众不同,私底下找过我几次,比如这次的□□本来是要我当领头的”
“那你怎么没去啊?”
“我这不是忙着找你嘛”
“合着你是把我当挡箭牌了?打得一手好算盘。”
徐正海捡片叶子过来吹哨子。
尔雅看着他“想不到你一个大少爷还会玩这个。”
徐正海一脸得色“没有我不会的”
“你这么能干怎么没去当领头的?”尔雅讽刺他
“我再能干也不能给日本人办事呀”
尔雅猛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金文成的那股违和感“我是叫金文成的”
好哇,原来是个间谍。
尔雅偷空把自己的稿子递给编辑看,两万多字并不长,编辑很快看完了“故事不错,就是笔法太生硬幼稚了点,我这里有一部书,你回去看熟,稿子留下我帮你润色润色”
尔雅高兴谢了编辑,回学校准备毕业考试,高小的毕业考试比中学考试早了一截,惹得徐正海大叹不公平,尔雅没有理他,再把各科目找起来复习一遍,能不能进中学,就看毕业成绩了。
灿烂的六月份很快就到了,张四爷和虎春说什么也不肯去毕业典礼,说那地方闷得慌,不是他们那样的人去的。
尔雅坐在礼堂第一排的中间,穿着干干净净的制服,拿着红丝带绑住的高小文凭,思绪飞得老远,好像杨校长上过台又下去,低年级的学生为他们这些毕业班唱着《骊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尔雅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灵魂上栓了个不适应的躯壳。
恍恍惚惚地上了台,作为第一名代表毕业年级致辞。早已背熟的稿子,不过脑子便缓缓而出。
灯光下,尔雅眼睛有点模糊,在那逆光处,看见一个黑制服立在那里好久。家人没来的遗憾似乎被填平了。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
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眉梢眼角藏英气,
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
心底却似旧时友。
鞠躬下台,礼花在他们头上绽放,毕业班的学生竭力维持住身份,不去抓抢那纸屑来玩。
出得礼堂果然徐正海在那里等着,“想不到你今天这样傻,我拍了你照片,明天洗给你”
说罢递过来一个小礼盒“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一支小巧玲珑的钢笔,有人歪歪扭扭地刻了张尔雅的名字。
特殊的日子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尔雅看着徐正海这张脸竟然也有点感动里掏出一份报纸给他。
徐正海一懵“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爱看报纸?”
尔雅一气“你仔细看看”说罢往前走,徐正海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什么啊?”
尔雅气急,并没有告诉他,那上面有自己的文章。哼,这样不识好歹的人 。
两人并肩走了没多远按,忽然徐正海的同学又来了,意思是想聚一聚。
尔雅有点担心,怕他应付不来,就说“你不送我?”
徐正海摆摆手“我知道”叫了一辆汽车让尔雅回去。
“你知道就好,我坐自己家车回去”尔雅赌气转身,一招手,一辆建平车场的的车便跑了过来。
走之前,徐正海叫住她“我还有事跟你说,明天到药店等你。”
尔雅不置可否。
那同学有点不忿,可又转头说“正海,咱们坐汽车去吧”同学喜滋滋的跟上了。
说罢两人上了车。
到了酒店,金文成果然在里面,一桌酒菜,徐正海挑挑眉“我不喝酒的”
金文成爽快接到“以后结婚交杯酒也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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