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画地为牢(2/2)
价是:“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耳。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步鸷没听说过祢衡,自然心里没那么震撼,只对黄射笑颜道:“黄公子,你父亲也是个枭雄,应该很明白取舍之道。我算有三寸不烂之舌,在你父亲面前也不必去用。如今形势分明,我主公说欲用刘琮换江夏,实际是希望黄祖将军能诚心归顺,共打天下。刘景升已经首肯,绝不会出兵助你父亲,咱们之间要不武力解决,要不和平收场,如何取舍,请公子回去说明利害。”
黄射装作无动于衷,低头扬起手臂,制止步鸷再说,自己开言说道:“步子山先生,今日我来,完全是出于好。无论先生说什么,我父亲是绝不会降,但今天我带祢衡来,却是想给先生一个机会。”
步鸷道:“什么机会?”
黄射笑着指了指祢衡道:“我的好友祢衡公子,历来才思敏捷。听说步子山在零陵科举之时,举手一挥而,第一个交卷,祢公子一直不太服气。今日刚好你们俩碰见,咱们好好赌一把。”
步鸷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闻言大笑道:“什么题材?若论武功,我自然不敢和黄公子试,若论才思敏捷,我步子山一向不服人。”
黄射一声令下,手下准备竹卷,笔墨伺候。黄射说道:“若我方得胜,先生须在此地画地为牢,接受我方软禁,说出陈龙兵力虚实;若先生得胜,我带先生去见我父亲,任凭先生提出劝降条件。如何?”步鸷大笑答应。
此时,刚好一只鹦鹉,扑腾腾飞落院,黄射指着鹦鹉,笑道:“咱们以鹦鹉为题,写一篇赋。谁先写满竹卷,快者为胜,须言之有物。”
步鸷和祢衡都是不假思索,提笔略点了些黑墨,洋洋洒洒写起来。看那祢衡时,只见他眉飞色舞,笔下写道:“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姿。体金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觜,绿衣翠衿。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配鸾皇而等美,焉德于众禽?
于是羡芳声之远畅,伟灵表之可嘉。命虞人于陇坻,诏伯益于流沙。跨昆仑而播弋,冠云霓而张罗。虽纲维之备设,终一目之所加。且其容止闲暇,守植安停。逼之不惧,抚之不惊。宁顺从以远害,不违迕以丧生。故献全者受赏,而伤肌者被刑。
尔乃归穷委命,离群丧侣。闭以雕笼,翦其翅羽。流飘万里,崎岖重阻。逾岷越障,载罹寒暑。女辞家而适人,臣出身而事主。彼贤哲之逢患,犹栖迟以羁旅。矧禽鸟之微物,能驯扰以安处!眷西路而长怀,望故乡而延伫。忖陋体之腥臊,亦何劳于鼎俎?嗟禄命之衰薄,奚遭时之险巇?岂言语以阶乱,将不密以致危?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离。匪余年之足惜,愍众雏之无知。背蛮夷之下国,侍君子之光仪。惧名实之不副,耻才能之无。羡西都之沃壤,识苦乐之异宜。怀代越之悠思,故每言而称斯。
若乃少昊司辰,蓐收整辔。严霜初降,凉风萧瑟。长吟远慕,哀鸣感类。音声凄以激扬,容貌惨以憔悴。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放臣为之屡叹,弃妻为之歔欷。
感平生之游处,若埙篪之相须。何今日之两绝,若胡越之异区?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想昆山之高岳,思邓林之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心怀归而弗果,徒怨毒于一隅。苟竭心于所事,敢背惠而忘初?讬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之薄躯。期守死以报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祢衡笔不停留,将将写满一个书简,得意的把笔一扔,哈哈大笑道:“我赢了!你在这里坐牢吧!”扭头见步鸷也已经扔了毛笔,惊道:“子山,你也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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