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细品三千冷暖(03)(2/2)
儿,沈深知就摘了多半筐,慕言蹊帮他扶着合梯,看他下来,接过竹筐,再看着他把合梯收起来到杂物间。两人一起到了一楼的厨房,沈深知把烤箱打开预热,慕言蹊把竹筐放到流离台上,耐心的把多余的花根和坏掉的花瓣捡出去。
再把摘捡好的花瓣洗干净。
接过沈深知递过来厨房纸巾,把花瓣上的水分吸干。
烤箱预热好了之后,沈深知就把烤箱关了,她打开烤箱把吸干水分的桂花放进去,用烤箱的余热把桂花烘干。
慕言蹊烘干的空档,沈深知开了火熬制冰糖水。
即使太久时间没有做过,他的动作依旧娴熟有度,没一会儿,冰糖水被熬制的粘稠,他盛到玻璃碗里等着它自然冷却。
慕言蹊拿出烘干的桂花放到密封的玻璃罐里,撒了少许盐进去。
厨房的这一隅空间里,弥漫着冰糖熬制的焦糖味,甜中带着微微的苦。
飘飘散散。
从头至尾,两人毫无交流,却有百分百的默契。
沈深知看着玻璃碗里渐渐不再冒泡的冰糖水,神思稍滞。
记得他刚被慕文若和云婉带回慕家时,当时只有四岁的慕言蹊,只到他胸腹,那时候的他甚至还听不懂中文,身上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可她却毫不在意,捧着一罐刚酿好的桂花蜜献宝似的仰头给他看,憨态可掬的样子,他想即使到了下辈子,他也忘不了。
当时只是觉得这小女孩长得瓷白,很像他想象当中的那种陶瓷娃娃,中国的陶瓷娃娃。
瞳孔乌黑的像是两颗黑宝石镶嵌在眼框里,乌溜溜的看着他转,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扑闪一下,扑闪一下。
一下,一下的,就这样扇进他心里。
再也没办法放她出来。
时间久了,他才知道,这丫头,只有在水里泡了桂花蜜,才会乖乖的喝水。
否则任人软磨硬泡,说破了嘴皮都不为所动。
这习惯是什么时候改的?
应该是上初中的时候。
她班里有个小女孩视糖如命,小小年纪便得了糖尿病。
初一的时候检查出来问题之后没有加以控制,短短两年时间就从一个抵得过她两个多人的小胖子,一下子变成了比她还瘦的人。
再后来,那女孩就辍学不上了。
云婉当时用这个半教育半恐吓的说她,她听进去了,发誓要改,就真的改了。
后来,她一勺桂花蜜,再没喝过。
十多年的习惯,她说戒就能戒得干净。
人们总说男人薄情,可有时候,当他看到这丫头,就会觉得,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情的那个人。
她点开拨号页面,拨了那个此时并不想拨,却熟记于心的号码。
*
季临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两脚在脚踝处交叠,倚着车头看着侧背着自己打电话的慕言蹊,细细打量着。
她身上还是穿着早晨在大昭寺门口遇见时那身素色棉麻衣裤,刚才上车时稍乱的低马尾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披散下来,黑色的发尾稍卷,垂直的散落在背后。
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左眼角下方小拇指盖般大小的樱花纹身若隐若现。
季临渊蓦然就明白,之前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季羡鱼当时给他说她时,为何一副惊艳的表情了。
慕言蹊很美,不是漂亮,就是美。
说她是上天赏赐的宠儿也不为过。
他传媒帝国旗下的娱乐公司里,环肥燕瘦的他没少见,可绝没有一个能跟她比上半分。
她的那种美跟现下电视电影里各种明艳,清丽人设的明星不一样,跟身边吴侬软语可爱的萌妹子也不一样。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也可能是跟她的长相恬淡相关。
可你又能从她的身上察觉出一丝隐隐的英气,不强烈,恰好的那种,季临渊想,那应该是因为她从小习武的原因。
慕言蹊右手持着电话,看着远处,目光似落在街对面的店招牌上,又或者不是,季临渊看不见她的眼睛所以不大确定。
只是这角度看她刚开始说了两句话后,就蹙起了眉抿着唇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好一会儿,她抬起捏着他名片受伤的左手把垂在颊边的黑发勾到耳后,毫无预警的转身,目光搜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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