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跟沈樱摊牌(3/6)
,他若是没杀过一个人,才是稀奇的事。她站起身来,见侍从已经走得远了,才让念儿去内室安睡,坐到穆峯的身畔,低声问道。“爹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一夜,你可曾听过他们的谈话?”“我离得有些远,他们说了不少话,我可不能全都记得。”穆峯皱着浓眉,仿佛实在为难极了。
穆槿宁面色沉郁,眼波一闪,冷声问下去。“那你如今还记得哪些?”
“宁儿,让我慢慢想——”穆峯摆摆手,径自沉默了许久,宛若恍然大悟一般长叹一声。“他们在说,粮草,官道,马贼,还有……。对,还有银票的事。”
她坐着,静默不语,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已然拼凑出她的推测,她用了一些饭菜,只是任何鲜美的菜肴吞咽下去,尽是食之无味,她仿佛什么都不知,却又似乎什么都知晓了。
粮草,可不是一般商户可以私相买卖的,不但藏着巨大的利润,若是数量浩大,更是军营的根本,若是秦昊尧在暗中有这般的打算,而他手中有王朝一半的兵权,一旦证据确凿,被皇上知晓,不是小罪。皇上原本就对他有戒心,他又做粮草的买卖,更容易跟居心叵测联系到一块儿去。
若是她再快一步,也不必让爹爹面临幽禁的地步,她站起身子,走到书桌旁,跟以往一样,桌上摊放着十来张墨迹已干的书法,她取了其中一张,细细端详,正是王羲之的墨帖,爹誊写的也及其相像,若是一般人,把这张书卷买回去,三五年也看不出其中的差别。
她突地皱起眉头,四年前唯一的证据,便是那封信,据说是爹亲笔写给冯羽,应该字里行间并未透露太多谋反的事,否则,就不是发配的责罚,本该人头落地。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从不相信,爹会跟朝廷中人结识。相反,若是有人存心诬陷,只需找一个善于书法习字之人,临摹爹爹的字迹,再用郡王府的印泥盖上,不就成了?
重要的并非是那封信,而是郡王府的金色印章,那是太宗皇帝授予郡王府,一代代传下来的,她眼波一闪,拉过穆峯,轻声问道。“爹,郡王府的印,是否在你身上?”
“淑雅帮我放着的,应该在府里。”穆峯言语所指的,应该是从前的郡王府,早就被封了,里面的家具物什,还在原处么?
穆槿宁不甘心,一手抓紧穆峯的手臂,又追问了句:“后来就再也没看到那金印?”
“淑雅走了,我就没看到。”穆峯摇头,放下手中的狼毫,一脸愕然。
穆槿宁只能循循善诱,一分线索都不想放过。“你记得娘亲习惯将金印放在何处?”
“衣柜下的那左边的抽屉,淑雅对我说,金印很重要,所以跟她出嫁的金银首饰放在一块儿了。”穆峯在追忆着,眉眼之处染上几分黯然。
若是金印不翼而飞了,岂不是太过蹊跷?!穆槿宁心中疑云重重,沉默了半响,才鼓起勇气,缓声问道。“爹,你从未跟我提过,娘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那日我其实……。其实出去了,娘娘说有好东西赏给我,要我亲自去取,我就跟着去了宫里,得了很多东西,还有宁儿的玩具,可惜宁儿那时候比念儿还小,都不知道怎么玩呢……。”
穆峯满是内疚的话,却让穆槿宁心中一凉,以毒酒赐死娘亲的人是皇太后,而皇后却刻意支开了爹,撬开了绊脚石,娘亲走的时候,连爹都不在身边,那该多凄凉绝望!可,爹自然没错,他当日该是满心欢喜地进宫,要了一些精致的玩具给自己的女儿。
“我回去的时候,府里每个人都在哭,我进了屋子,看到淑雅睡在床上,一位嬷嬷给淑雅蒙了丝帕,就同我说淑雅死了……”
蒙了丝帕,只是因为七窍流血,死状凄绝而已。她蓦地一手紧扣裙裾,指甲深深陷入锦被之内,穆槿宁紧抿着唇,迟迟不语。
“他们都哭,我也哭,宁儿你就坐在床脚,哭的更厉害。”穆峯一想到当年的情景,就忍不住落下泪来,那一日,他的耳边,只有哭声。
她的背脊上传来一阵阵的寒意,她没想过,自己居然是生生看着娘亲死去,娘亲也是眼睁睁看着她,将那一杯毒酒喝下肚的!她的心宛若被千万根银针一道刺着,穆槿宁转过身去,步伐虚浮走向内室,扶着屏风却险些把木质屏风都推倒了。
她,不才是看到真凶的人吗?!
心中宛若再度被掀起万丈巨浪,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紧紧攥着锦被一角,她已经有种预感,仿佛被尘封几年的真相,很快就要揭开了。
她的血液,仿佛都在暖炉上熬煮了许久,早已开始沸腾,虽然没有任何火星,那温度,足以将人的皮肉烫成一个个血肉分离的窟窿。
深夜,她独自一人走出了别院,通往郡王府的路,她再熟悉不过。
郡王府的后门虽然贴着封条,但时间久远,只需轻轻一推,早已脱落,她独自走入夜色之内,走向最大的庭院。她是许久不曾来过这个地方,院子里的野草,虽然枯萎,厚厚一层踩在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走到屋子内,摸向圆桌的方向,不难找寻到烛台,她将蜡烛点亮,执着满是灰尘额烛台,照亮了屋内。
这里的一景一物,似乎还留在记忆中,仿佛她离开,也只是昨日的事。
她疾步走向衣柜,用力抽出那个抽屉,里面的确还留着一个首饰盒,但却没有金印的痕迹。打开首饰盒,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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