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一痕浓绿上眉端(1/2)
回大朔我们走了另一条路,一路上萧显刚开始还挺宝贝地搂着我,可过了会儿就不时挑开帘子看外头,一副好多心事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呀?”我抱着他的胳膊问。
“陵国边境。”
“前头那座山好高啊,叫什么?”我也探头往外看,只见前方云雾缭绕,一座青峰若隐若现。
“火桑山。”他的脸色愈发凝重。
“怎么了?”我问,“突然心事重重的?”
他只是摇头。
到了山前,萧显叫停车辇,在我额上啄了一下,“在这儿等着。”
“你去哪儿?”我拉他的手。
他不答,自个儿跳下车,在山脚走了一段转了个弯不见了。
难道是去方便?方便就方便,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做皇帝就是矫情。
等了半个钟头,我不耐烦了,下了车伸着脖子往他走的那方向看,一边踢着路边石子。
小青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双手捧来只大鸭梨,“主子,吃吗?”
我拿过来啃了一口,“小青真好。”
小丫头的脸红了,“我还攒了些点心,这就去给主子拿来。”
我啃着鸭梨,等着点心,突然,眼前闪过一尾白,我怔了怔,追过去。
那,正是那只白狐!
虽然离温泉行宫已有数百里,我却可以肯定,此白狐正是彼白狐。不要问我为什么,姐凭的就是冥冥中的那份直觉。何况,这小东西正驻足回头望着我,似乎等着我过去呢。
“给你吃,吃不吃?”我拿鸭梨逗它。
真稀奇,它竟然白了我一眼,跟个人似的,然后又一步三回头地引着我,过了几个坡,穿过一片林子,眼前竟是一处隐秘的山洞。
这!不会是狐仙的藏宝之地吧?难怪对我的鸭梨嗤之以鼻啊。我咽了下口水,拨开洞口的重重藤蔓,却见一人立于洞中,如玉侧颜写尽悲切之意,挂着泪珠点点。
“萧显!”我失声叫道,又马上捂住嘴巴。
皇帝哭了??这还了得!!
他扭头,我只看清了一张又惊又怒的脸,然后脑袋一阵剧痛,倒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一个少年躺在地上,眼睛上蒙着白布,似是受了伤。
他的身边坐了个淡紫衣裳的少女,正将什么药水滴在那白布上。
那地方雾气缭绕,两人的面容都看不真切。
我的心突然难受得紧,想醒却醒不过来,惧怕中听见萧显的声音,“小余,小余。”
我悠悠一声,睁开眼睛。
“你怎样了?没事吧?”他看起来倒很是焦虑,不过那焦虑背后,似乎还有几分……尴尬和……怒?
我回想起洞中诡异那幕,缩了缩脖子,“萧显,我不是有意看见的,其实也没看见什么,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你看,我突然头疼晕倒,这表明老天已经给我惩罚了。”
他面皮抽搐了一下,手在我头顶深沉地来回摸了几圈,道,“你这个头,就先留着吧。”
“多谢多谢。”我抓住他的手,“皇上大度啊。”想想又道,“萧显,皇帝也是人,你有个小秘密小情绪什么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也一定会给你空间,只是,我们如今毕竟是实打实的夫妻,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跟我分享啊,所谓同甘共苦,你之前看起来挺苦闷的样子……”
“你不是说没看见什么吗?”他黑着脸问。
“没看见没看见,我只是记得当时那个气氛好压抑,仅此而已。”
死狐狸,那哪是什么藏宝洞,明明是萧显用来发泄情绪的苦水洞好吧?
“好-压-抑?”他又抑扬顿挫道。
“不是不是,一点点,一点点。”我拿被子蒙了头,“头又疼了,好晕好晕。”
死狐狸,臭狐狸,下次再在我跟前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不成不成,有点太残忍了。唉,死狐狸,我这么善良的人,你怎么忍心害我?
马车时不时晃一下,我哼哼唧唧,大半天,直到肚子饿得不行,才拉下被子。
他斜眼看我,“怎么?不晕了?”
“饿极了,就不晕了。”我腆着脸笑。
“忍着。”
我扁了扁嘴,只好忍着。
又过了会儿,我实在受不了了,爬起来直勾勾盯着他,“萧显。”
他往后坐了坐,“干吗?”
“我好歹也是皇后,母仪天下,你怎么能不给我吃饭呢?我的要求又不高,只要好吃管饱就成,你是一国之君,怎能连这个要求也不满足我呢?你这样,我这皇后还有何意义?人生又有何意义?做皇后有做得我这么憋屈的吗?做人有做得我这么窝囊的吗?”我饿得眼睛都绿了,内心愤慨异常。
他眯眼看我半晌,仍道,“忍着。”
我去!忍你个头啊!
我急得手在座位上拍来拍去,“嗯哼,萧显,你虐待我。我都快饿死了你都不管我。你脾气坏报复心重还忽冷忽热的,你这心理绝对都有病了你。”
他把书“啪”地丢了,“好!我看你现在是不怕死了。”
我一边抖一边死撑,“反正饿死也是死,我不怕不怕。”
他突然摸摸我的脸,笑得不怀好意,“看来皇后是真饿了,那吃馒头吧?”
我噙着泪,连连点头。
萧显便叫人拿了五个馒头进来,温和且颇有爱心地道,“吃吧。”
我拿起来往嘴里塞,他又道,“来,喝点水,多吃点,吃不完不能留,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还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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