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怀疑(2/2)

“你总是这般没大没小。”余嘉羞红脸，挥着手让芳菲赶紧去干活。

余嘉看着桌上一个海棠色绣着蝠纹和祥云图案的香囊，有些眼生。“芳菲，这香囊哪里来的？”

“小姐，怎么你糊涂了？这香囊不是你一直佩戴那个吗？掉在雪地里，我给捡了回来。”芳菲笑笑，出了房门打水插花去了。

余嘉是有一个海棠色的香囊不过不是蝠纹和祥云，而是蝴蝶戏花图样。她下意识摸摸腰间，腰间自己那个香囊还在，这个的确不是自己的。上面的金蝠和蝴蝶图形有些相似，难怪芳菲会认错。

余嘉心中开始细细梳理起自己遇害的经过，一开始发现有人时就遇害了，连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当时自己似乎闻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余嘉拿起香囊，细细嗅闻，的确是眼前这个香囊。说明凶手就是佩戴香囊之人，而且和自己曾有过照面。

可是自己自从暮言订婚之后，再也没插手过府中事物，也被禁足天天煮菜酿酒，烹茶看书，好像并没有侵犯了谁的利益。难到是暖云？抑或是赵姨娘？从上次订婚之后，自己也再也没见过他俩，要加害早就加害了，何必等到现在。

余嘉想得头疼，便准备缓一缓。如果真是府中之人，看自己没有丧命，必然会急得露出马脚来。

翟修林这一边也拿着手里的暖手炉细细思虑着。

这手炉巴掌大小，黄铜打造，全身上下浮雕着喜鹊登梅的图案，内里装着已经凉透了的热水，瓶口一个梨木雕刻的塞子紧紧塞住内里的水。做工很是精巧，并不像一般下人所用，更不会是男子所有。这么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想到年后便是二妹暮言的婚事，翟修林还是觉得谨慎起见，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调查此事。以免招人口舌，对暮言嫁入侯府的婚后生活很是不利。

翟修林立即招来总管事王司，让他去青碧苑将这个消息压下去。再命人暗自观察府中各院冬暖之物的用度。王司领了命匆匆离去，可是还有一个疑惑，萦绕在翟修林心中盘旋不去。

从婉如的伤口来看，凶手似是会武功之人，力气很大，并且准备致婉如以死地。但是为何却留一个暖炉在她怀中，怕她在雪地里冻死？

翟修林细思之后，只有一个解释，凶手二人之中，有人动了恻隐之心，不想眼睁睁看着婉如冻死在雪地中。

捋清楚之后，翟修林心中已有了主意，也不再多想，反倒来到条案桌旁，铺开宣纸，拿起狼毫毛笔，用小篆工整地写起了明日所要做的一品豆锅的菜谱。

第二日，因为前一日自己的疏忽大意，小姐在雪地中差点儿丧了命，所以心怀愧疚。一早就命丫鬟婆子们不要喧声，自己也守在外室，让小姐多睡一会儿。

可是没多一会儿，东房老爷院中便来了好几个小厮，抬着各种东西，来到青碧苑。余嘉还是被这喧嚣的声音吵醒了，翻滚几下，已无睡意，便起了身。

芳菲气得不行，伺候完小姐，出门就开始掐着腰，指着这些的小厮的鼻子骂将起来。

“还没起吗？”

芳菲正骂得起劲，院门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芳菲下得一哆嗦。余嘉披着斗篷倚着轩窗早就看到了门口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翟修林，咧开嘴笑着看芳菲出丑。

芳菲也看清来人是老爷，赶紧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老爷不会怪罪你的。”余嘉巧笑着跻着鞋，慢慢朝院中走来。

余嘉今日上身葡萄红的夹袄，下着墨绿百褶芙蓉裙。毛茸茸的滚边，在风里轻轻浮动，吹在她的脸上，粉嫩可爱明艳动人。因为头受伤的关系，一头如瀑长发垂顺下来，随着寒风在风中舞动，反而映衬出婉如不曾有得娴静淑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