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汇报(1/2)

事不宜迟，回小城的当晚，于政委这个一号首长便招集部下开会。部下全都是他点将，从部队带到地方的，这几个部下从底子、从素质、个个都瓜瓜叫，忠心耿耿和言听计从也没得说，且个个能说会道，是部队中的佼佼者。带来的人数不多，四个已够，工、农、学、商+　（医），每条战线安插一个，均是尉官（营职）。不像有些地方，进驻一个班长，却来统管一个中学几千号人。小二管大王。

几个尉官接到命令旋即赶来。县委办公大楼门前，主管工交战线和商业战线的两人相遇，随即搭讪：

“呦！肖营长（肖石），”主管商业的钟营长（钟一山）打招呼说：“你猜是什么情况？咋提前两小时招集。”

肖石身材魁梧，英挺，理一个部队常见陆军头（短发），钟一山的身材长得和肖石身材一样，肖石说：“提前就提前呗。反正吃完晚饭没事干。诶，对了，今个带几个汇报材料来？”

“你呢？”钟一山反问，眼里透出诡异的目光。

“有一两个吧。”肖石说：“不过，肯定没你商业战线多。”

“嗯！”钟一山承认：“我那条线，光是柜台新闻已足以汇报上三五个小时。医院还没搭在里面呢。”

“那么今个是商店的，亦或医院的呢？”肖石肖石目光闪闪：“一号好像很爱听你那条战线的新闻。”

“是吗？”钟一山的神情倏地饱满起来：“是保健院新闻。怎样，分娩室的，想不想听？”

“切！又不是分娩室里头的东西。你神秘什么，还问想不想。”

我说，就是里面的呢！”

“什么？”肖石有点不相信：“看人家接生、分娩啊。”

“不是看，而是参与，参与了整一个分娩流程。”钟一山有板有眼地。

“唷，这新闻够爆炸性的了，”肖石眼一亮，说：“那你得一字不落做汇报了。”

“小菜一碟，反正我已经结婚生子，怎么讲也是过来人。”

“得得得，过来人，你第一个发言行，赶紧上。”肖石想着这里头有血有肉，一把就拽着钟一山上楼梯，什么也不说了。

几个尉官打来到地方后，已把县委小招当做文娱生活的中心，开始还是三两天一小聚，至今已发展到每天必聚，期间各讲各战线每天的新闻、趣事、韵事，用来打发时间。他们说，由此而产生的东西那才是社会真实的一面。我们军人也是人，只要汇报内容不扩散出去，对社会对形势都没影响，所以什么都敢摆上台。于政委非常理解部下，他认为；从潜意识里流露出的一种天生的东西，或说撕去所有伪装，露出真实的一面，那才叫实实在在。所以非常乐意听汇报。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些部下手足来到地方‘为人民服务’，非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且随时笑脸相迎这打那骂。这么‘狗血’‘扭格’的委曲搁谁身上都受不了，所以，尉官们全当小招是个诉冤排怨的好去处，只有到这，才敢将白天积赚下来的委曲发泄、化解，一并调解郁闷心情。

‘汇报’没有时间慨念，可讲到天亮，当然了，政委也享受其中，不然，不知如何来打发晚上哪个时间。

改造了的二楼小招只是在窗帘上面做了改动，三面挂窗帘，虽窗口只只有半腰高是，但窗帘却连踢脚线也遮掩了。哪一天，女民兵营长进入小招，看了这墨绿色绒布窗帘释手，取名——落地窗帘。一条条像轨道就像一个个滑槽一样，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还有隔音功能，由于加入了一些工艺元素，窗帘基本吸收了外界的噪音，在这里开会、生活分分钟免去外界的吵杂声，当然，在房间里的谈话外界也难于听见。

可以说这次会议航向改了。当部下一个个落座，钟营长想先说，但于政委用手压了压，便知趣地缩了口。于政委说：“我急召你们来开会，是《关于按照系统实行革命大联合的通知》颁发以来，‘整个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各地革命的大联合，迅速通过军队、工宣队制止了武斗，我县也不例外，为了进一步巩固大联合的成果，各地有不少先进的做法很值得我县借鉴，比如说，以战线为单位组建文艺宣队，活跃于乡村、林区和农场，宣传祖国的大好形势，又比如说，以战线为单位组建球队，展开球赛，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体育精神，充分发挥团队合作的集体风貌，或两队并举组建。等等，你们看，我们怎样做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

政委的话音落下。肖石随即站起：“我举双手赞成！组建两队，一号，我回去就把蓝球队拉起来，当先行者。”说完，灯管下的肖石，显得一脸的得意。

在座的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做答。

“要不要先个发红头文件呢？”钟营长提出看法。

肖石说：“我看不用。”

“理由呢？”

“很简单，你们商业和我们工业都有现成的。据我所知，其他两条战线也有底子。”

“嗯！”政委视线扫过部下，脸上露出欣慰的的笑容。

政委人略胖，国字脸，是个有名络腮胡，不过刮得挺干静，他若定地坐那，眼睛眯成一条笑缝，比平时一张老绷着的严肃脸好看。当然，他送出的微笑自然是换回部下的微笑。

蓝球队，商业工业两战线原本就有，技战水平在老百姓和职业之间，但球队已分散，重新捏合需要时间、

“行！”钟营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