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惊雷(2/2)

只是刑天剑并没有像寻常的东西那样抛高而坠，非但没有丝毫下落的趋势，反而在半空当中上下翻飞，就好像半空当中有个隐形之人，手握刑天，翩然舞动。

霹雳一现，就在这一晃之间，洛天涯好似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景，居然不顾雷雨危险，笔直站在那里，愣愣得盯着半空当中的刑天出神。

只见刑天翻飞北非是自己在动作，而是操控在人的手中--此刻洛天涯已然看得再清楚不过，半空当中两个老人身来剑往，正在搏命。其中一个头上古槐正茂，槐星点点，那人正是壶公。只是那时的壶公脸上多了几分戾气，与今时今日的慈蔼大相径庭。另一个与他年岁相傍，却是不曾见过。

就见哪两个人在这忽明忽暗的雷雨当中，身形交错，不时张口，显然是在呼喝，但这呼喝之声为这山间的风声雷声所掩盖，看上去颇像是在哑剧。但这两人交手之时，身形飘忽，步履之间章法俨然，如踏平地之上，攻守兼备更是高手境地，每每出招都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简直匪夷所思，当世之中恐怕已经没有人可以与这二人相匹敌，更兼之所用招数之神奇，剑法之犀利，实在是他洛天涯生平所未见过的。

那人是谁？雷公！？这般场景实在是太出乎人的预料，也太匪夷所思了，使得洛天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话说来的确是怨不得洛天涯，谁又能接受这大下雨天儿的，蹦出两个说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家伙停在半空当中搏剑拼命，况且其中之一还是自己的忘年之交。

这一刻诡谲奇妙的情形，使得洛天涯几乎忘记了自己仍然身处险境，不由自主的醉心于那两个人形的搏剑之上。其时，天空依然晦暗，不甚明朗，纵然他洛天涯武功卓绝，眼力也过于常人，但于其中，实在是不能全然看得清楚。只能是在霹雳闪亮的那一瞬间，方能将这两人所使用的招数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半空当中两人搏剑，洛天涯站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学仿起来。此时他手中无剑，心中却有一把利刃，所以手作其势，虚拟其形，跟随着这二人的步伐挥舞起来。洛天涯在武学一途上的悟性本来就极高，兼之在水月镜天当中又受高人指教，况且还是四魂之体，铁剑庄伯修在武学上的造诣决不低于壶公，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洛天涯身兼二者之长，什么武功在对他而言，学起来都是极为容易上手。

所以，他在地上随着二人的身形而动，并非只是形似而神非虚有其形，而是真正体验到了当中的精髓。

只是有一点大为可惜，因为乌云压顶，四下一片漆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在霹雳闪烁的瞬间，他才能一窥半空当中二人搏剑指奥妙，这样时断时续，衔接不上，其中不免有些缺憾。但就这数个一瞬间，足以让洛天涯领悟两人剑法当中的真谛，这已经足够他受用不尽的了。

此后几年当中，洛天涯在剑法上的造诣能够能过更进一筹，与今日所见到的这场搏斗都有着相当的关系。而且，这把讳莫如深的刑天剑以及他今日所领悟的剑法，在日后都对他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当然，那是后话，此时暂且不多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