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暴风雨(End)(2/3)
形:拜伦特-道尔用土拨鼠般粗短的上肢抱着他的脑袋,嘴里发出低低的哀嚎声,苦苦的思考了起来。当女特务兵用一己之力就关上了王座之间包着青铜的厚重大门,来到走廊上时,一个身影不知何时从阴影中浮现出来,以悄无声息的步伐跟在她的身边。
尽管已经见识过无数次了,可莎拉-尼古拉斯脖子后面的所有汗毛,仍然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这个身体单薄的看似纸片般的少年,只要他想,便能在一秒钟之内拧断她的脖子。而她则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两人的战斗能力判若云泥。一个是专门针对战斗能力强化的杀人机器。而另一个根本说不上是武器,而是专用于收集“情报”的工具罢了。
“将军的命令?”
名为鲁纳斯-巴菲特洛尔的少年轻声问道。
“暂时没有。”
“……没有?”
鲁纳斯的声音中带上了惊奇。察觉了这一点的莎拉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杀人机器也好,凭着身体从男人那里收集情报的特务也好,都只是上位者手里的武器和工具而已。若是忘记这一点,有了自己的思想,那么武器和工具的寿命,大概就不会太长了。
被瞪了一眼的鲁纳斯立即闭嘴。两人抱着武器,背靠墙壁相向而立,静默的好像是两尊和墙壁融为一体的雕塑一般。
……………………………………
无论是埃德蒙-提亚科姆将军,拜伦特-道尔议员这样的高层,还是鲁纳斯-巴菲特洛尔,莎拉-尼古拉斯这样基层的特务兵,恐怕都不会知道,那个吸引了他们大部分思虑的梨旺-和宫-阿尔卡蒂亚,此时和他们的距离,不过区区数公里而已。
将泽罗分为两部分的塞纳河的桥头,身穿蓝色大衣的士兵们竖起了路障。所有进城的马车和汽车排成一列,徒步的行人则排成另外一列。头戴白色阿德里安钢盔的士官,一个接一个的询问着。
很明显,虽然这些来自北方军的士兵们工作态度非常认真,但他们根本就没受过这种方面的训练。无论是人与车的队列,向前移动的速度都缓慢之极。
尽管如此拥挤,可队伍中有一辆马车,却被人远远的避开。前后的车辆都距离那辆马车十米以上,与车辆队列平行的行人,甚至向外弯曲了一个大大的弧线。
原因无他,载着数具口径巨大的木桶的马车,散发着已经不能用“难闻”来形容的恶臭。凡是靠近的人们,无不掩鼻皱眉,甚至露出想要呕吐的表情。
负责检查的士官也不例外。
当接近那辆马车的时候,即便用手捂住鼻子,也无法遮挡强烈的粪尿气味。恶臭熏的年轻的士官眼前发花,在那恶臭的刺激下,他的鼻子甚至像挨了一拳一样,一阵阵的抽痛。
即便如此,士兵仍未轻忽自己的职责。
“姓名?”
“奥托-冯-修特克豪简。”
听到这个名字……不,听到那种罗马语特有的强硬音节的一刹那,来自北方军的士官就反射性的举起了冲锋枪,对准了坐在马车上的一对男女。
即便面对着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有着典型罗马人名字的男人的面容也没有稍动。他有着线条硬朗的,典型的罗马人的脸和成熟小麦般的浅黄色头发,身上则穿着一套罗马军浅灰色的军装,只是没有任何标志,也没有军衔和军阶。
而坐在他身边的女性,同样是面无表情。她有着梳成一束的长长黑发,肌肤是长期风吹日晒的粗糙褐色,但与男性同样灰色的罗马兵军服下的曲线却充满了张力,充满了长期劳作的健康气息。
如果换了环境的话,恐怕年轻的北方军士官就要对这个女性起生理反应了——毕竟,他是个正当年的正常男性。不过现在,从马车车厢的木桶中散发出来的恶臭,打消了他一切兴致。
当然,更重要的,是对罗马人出现在这里的疑惑。
“罗马人?”
士官确认道。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苟言笑的面容,笔直的坐姿,让士官从他的身上嗅到了同行的味道。他绝不是个旅行商人,甚至也不是个平民。这就是个和年轻的士官一样的军人。
罗马军人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出口之前,士官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长期的战争中,罗马与赫尔维西亚都有相当数量的俘虏。被战争压榨到极点的双方,都不愿意白白养着这些张嘴,当然要放了他们,下次在战场上再见也绝非上策。“最终解决”吧,又害怕对方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到俘虏头上。
所以,让俘虏干活,自己养活自己也就成了双方一致的行动。
俘虏们承担着艰苦的工作,默默的等待着不知多少年才有一次机会的交换战俘。有些俘虏甚至在敌国的土地上定居下来,与原本是敌人的人结婚生子。
眼前的这对男女,应该就是这种例子吧。
他们承担的工作,是“水肥工”:也就是将下水道,以及沉淀池里散发着恶臭的渣滓捞起,送到郊外的堆肥场进行发酵,最终制成肥料出售给农场。
虽然早些年的时候,泽罗的市政规定,水肥工回城的时候,必须将运输的木桶清洗干净。不过,在水资源日益紧张的现在,这项规定等同废纸。
就算是敌人,看到罗马人落到这种地步的士兵,心里也不由起了一两分的怜悯之情。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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