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释(2/2)

被金丝雀这么一问，那男子还真有些愣住了，想到:他们这里荒山野岭的，处在几个势力的边缘地带，蓝甸草原荒芜后，多少年都没有北方的草原部落光顾了；东面是山戎，临近的大东坡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那里虽说草场茂盛一些，但也只能承载羊群，还真没见他们大量的骑马；东南部是楼烦人和白羊人，倒是听说那里有大量的马群，那里临近中原，民众富裕，他们接触到中原文明，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山戎再往东的东胡人就更遥远了，不过他们开始往东渗透，他们的骑兵倒是来往于山地和草原。

金丝雀的话，让这些过惯了山地生活的民众感到迷茫，他们世代生活在山林中，很少与外界来往。要是碰上来往于东西南北的商队，他们定会殷勤招待，并且唤出那些隐没在山谷，密林中的同伴，一起交换手中的皮货。中原的粮食是抢手货，胜过牛羊肉；草原上的奶酪也是紧俏物资，那是滋补佳品；西域的香料，月氏的池盐都是他们想要的……

金丝雀继续说道:“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这些匈奴人是要到月氏去的，我们需要通过这座桥，需要经过你们的领地。我们怎么会得罪这里的主人，切断我们的道路呢，这不是自毁前程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的朋友。我以我的黑头向长生天起誓，我们绝不是那伙强盗，愿伟大的长生天给这些强盗降下惩罚。”

经过金丝雀的解说和信誓旦旦的起誓，那男子感觉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他们这些人对草原上的装束只是个大体的认识，不知道有的部落散发，有的束发，有的髡发，有的带耳环，有的穿鼻环，有的带项圈。但是他们了解胡服骑射，知道这些马背民族，上身着短衣，下身穿皮裤，靴子制作的像个口袋，走起路来很不方便，笨拙的像个落地的野鸭。若是让他们骑上马，那可不得了，他们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广袤的草原任由他们驰骋，甚至蓝天都向他们敞开了怀抱，他们又成了展翅翱翔的苍鹰。这些山民辨认牧民，就像他们辨识大嘴巴家的羊群那样，认识羊，但是看着都一样，都是四条腿，差不多大小，通过奶袋子能看出公母。若要分清楚，哪只是哪只，却是难为他们了，山民看着牧民长得都一样，自然看着呼兰他们和那伙强盗长得一样了。

大脑壳走到前方跟那男子说道:“头领，姑且认为他们不是一伙的，但是他们从那边来，难道没有看到那伙强盗吗。即便没有看到，也可以让他们帮着找一下，他们可是有马的，脚程快，这个忙他们一定会帮，他们还需要经过我们的领地呢，嘿嘿”。

男子心想，这个大脑壳果然一肚子坏水，不过这也是个主意，于是对金丝雀说道:“远方的朋友，我姑且相信你的话，相信你们几个没有来过我的领地，但是那伙强盗到底与你们有没有关系，我还保留我的意见。我有一个想法跟你们主事的商量一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们需要经过这里到达月氏王庭，耽搁了时间，你们的钻山王也是要受到处罚的”，呼兰说道，言辞说辩真不是他的长处，只能抓要害了，阻挡朝贺的礼队就是对月氏王的不敬，即便是对立的王国，你一个山大王也不能挑衅阻拦。

那男子被捉了短处，心里怒恼，对呼兰说道:“难道我不能先通知钻山王，让他来决断这件事吗，这是两国的大事，由高一级的首领来决断，也是理所应当的”。

呼兰听出了要挟的意思，正要发作，金丝雀赶紧叫停护卫长。他可不想把事情拖得那么长，到乌鞘岭，一来一回，可要浪费不少时间。这男子是要鱼死网破的节奏，即便自己受到处罚，也要拉着匈奴人耽误行程。呼兰是什么脾气，金丝雀还是了解的，脑子一热，两败俱伤的法子，他也敢接招，搞不好俩人就杠上了，他要先给这山民的头领，一个台阶下，两家才有回旋的余地，于是说道:“尊敬的头领，我们没必要让钻山王来处理这件事情。我们的山民朋友丢了财货，在钻山王那里算不得大事。山民的财货必定追不回来，钻山王也必定因为此事太小而怪罪你耽搁了朝贺队伍的行程。我们耽搁了时间，您受到了惩罚，对咱们两家都不好。请您说一说您的想法吧，我们护卫长呼兰斯逐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合理，我们就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