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越有钱的人越吝啬(1/2)

等林艾回到沈清晏房里的时候，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郁热的风在房里穿梭，掀起窗帘和帐幔，时而飘起，时而落下。

林艾发了会呆，想起白天跟踪那疯子的事，沈清晏应该去找那疯子了。

她无事可做，跑到澡房去洗了个澡，这澡房都是单个单个密闭的小隔间，并不是合用的大澡堂，挺方便的，林艾对这点非常满意。

那种不管生人熟人一股脑在澡堂坦诚相见的澡堂，她前世读书时有见过，开学第一天，身为南方人的她，那座陌生的北方城市和陌生的校园给她带来的所有惊喜，都不及水汽弥漫中那一片白花花的身体所带来的震撼。

室友们脱完衣服，痛快洗澡，洗完还互相刷背，搓得泥一块块的，亲密无间，无拘无束，大家都在放松地洗澡聊天，只有她衣着整齐，在澡堂中成了格格不入的存在，挣扎犹豫了好久，还是解不开自己的心结，最终在北方室友们的不解和哄笑中，落荒而逃了。

从那之后，直到寒冬腊月，她都没再踏过澡堂。

朋友笑她是彻头彻尾的身体保守主义者，就是去游泳，别人都是比基尼，怎么性感怎么穿，她却怎么严实怎么穿，像个保守的修女。

林修女痛快地洗了个澡，又把头发仔细清洗干净，擦干后用梳子一遍遍地梳直，再用毛巾包起，查看了一下身上衣服，没有破绽后，才开门走出去。

正要上楼时，有人从楼上下来，楼梯狭窄，两个人并行的话会有点挤，林艾闪到一边，等着。

擦肩而过的时候，林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似乎胶着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抬头，只见那人眼睛微凸，皮肤黧黑，视线黏糊，让人强烈不适。

似乎有点面熟。

林艾上楼的时候心里琢磨了一下，不知道这人在哪里见过。

不过很快就将念头抛到身后，她看到白虎的房门开着，便高高兴兴地走进去。

果然白虎一副刚回到房里的样子，见到她就笑：“你这小子，一句话让我跑了一天腿，说，拿什么来谢我？”

林艾笑嘻嘻地，眼睛一亮：“找到先生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白虎得意。

“先说明，我可不要太严厉的老夫子，动不动打手心只会之乎者也的那种。”

白虎嗤笑：“能认字就不错了，还左挑右挑，由得你挑吗？”

林艾也不恼，清清喉咙，学沈清晏的声音：“去打听下县城里最好的私塾先生，如果开馆，就把她送过去。”声音惟妙惟肖，神情高淡，不可一世的领导范。

白虎如同白日见鬼，指着她：“你……你……你怎么学得这么像？”

林艾撑着肚子“哈哈”笑，沈清晏可不就是那臭屁样？白虎也撑不住笑了，实在是她把沈清晏的样子模仿得活灵活现。

门口有人用力地咳嗽，两人吓了一跳，回过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清晏和青龙回来了，沈清晏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眼睛微眯：“爷的话很可笑？”

白虎擦汗，背后议论主子，杖责二十，他连忙告罪。

沈清晏淡淡地斜他一眼：“先记着。”

白虎忙应：“多谢主子开恩”，记着的意思是可以用功劳抵消，他可算逃过一劫，看那罪魁祸首还懵然不觉，兀自吐舌头，一副俏皮相，白虎心里默默为她点一支蜡。

沈清晏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刚沐浴后清爽的样子，脸颊因沐浴和欢笑而微微泛红，眼睛水光潋滟，黑白分明，表情促狭，这真的是乡下刚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小厮？

青龙见他不说话，忍不住打圆场，“小艾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不如先教她规矩。”

见主子没异议，想起前面的话题，转向白虎：“先生找到了？远不远？”

白虎暗暗嫉妒小艾的好命，连忙回答：“找到了，就在迎宾楼后面过去两个巷子，听说口碑甚好，带了十来个学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听说学费便宜。”

“叫什么名字？有无功名？”沈清晏蹙眉打断。

“只说叫游先生，没说功名，大概是落第秀才吧”，见沈清晏面露不满，忙补充：“属下在茶馆听几个穷书生在争论什么，到最后相持不下，一个书生提议要去找什么游先生，大家都赞成，于是跟了过去……”

“为何不去县学？”

“属下打听了县学的情况，现任负责人是县令钱俊，提起他不少读书人摇头，听说他把持着县学，接收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穷困人家的孩子学习再优秀也进学无门。而且他请的先生也并不高明，听说是他妻弟陆文洋，此人虽然中了举人，但不学无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哼，一丘之貉”，沈清晏冷声总结，看一下听得津津有味的林艾：“那就让她去游先生那，后日带好束脩送过去。”

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林艾连忙狗腿道：“多谢少爷，那个……英子也没事，手不方便，没地方可去，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认几个字？”

青龙笑起来：“你先顾好自己吧，你那个小伙伴少爷可没答应收留。”

林艾咬牙，白他一眼，谁让你多嘴，转眼将刚才青龙的好处扔在脑后。

青龙也不计较她白眼狼。

“条件呢？”沈清晏好整以暇，“凭什么让我留下她？”

“少爷又多一个忠心办事的人，而且她说命是您救的，您随时可以拿去”，林艾解释。

“我不缺办事的人，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