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寒(2/2)

纠结，一道下楼了。但燕晴煦始终觉得其中蹊跷得很，其一是对方居然知道他们的详细行踪，其二则是那令人困惑的灭口，她将自己的疑问暗自在心里记下了。

此后，一行人在客栈平静地住了几日，齐茂远的内伤在嵇承古的治疗调理下大有好转，陆语儿和徐卓的伤势也已无碍，晚间进餐时便商定翌日一早离开客栈，继续向贡阳行进。

然而，正在他们要离开时，自称本城第一包打听的客栈掌柜带来了一个消息：祐城陈家家主于前日夜里被其亲子所杀。

祐城陈家乃是当今武林四大家族之一，其家主陈渊与齐茂远是忘年之交。听掌柜说完，齐茂远先是一怔，随即拂袖道：“不可能，这定是哪个信口雌黄造谣生事。陈兄的儿子才多大，而且他一家个个品行端正，绝不可能会出这种事的。”

掌柜高深莫测地凑上前来，“不是他和怀雁徐家那位夫人所生的几位公子，而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野种。”

齐茂远冷哼一声，道：“这更不可能了。他夫妻二人感情甚笃，恩爱得很，哪来的别的女人和野种？”

掌柜的挤眉弄眼的，“看在外人眼里是夫妻恩爱，私下里可就不一定了。男人嘛，更何况是他那种地位的，总是……”

“够了！”齐茂远厉声打断，怒道：“你若再敢无中生有诋毁中伤，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掌柜的悻悻闭了嘴，齐茂远瞥他一眼，又嘱咐道：“也不要再和别人胡说。”

“不是……齐少侠，就算你能封了我的口，但你也堵不住世间众口幽幽啊。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我虽是这城里第一个知道的，但马上就会有人从别的地方听说再告诉别人。唉我是真没瞎说，他们全都说陈大侠被他的私生子给杀了，要是没点真凭实据，谁敢这么传呐？”

陈渊素有青松剑之美名，这“青松剑”所指的既不是他的剑，也不是剑法，而是说他人如青松。齐茂远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掌柜说的话，韩江容提议道：“耳听为虚，不如我们亲自去祐城查证一番，正好祐城距此地也不远。若陈前辈安然无恙，就当作顺路拜访也无妨。”

齐茂远摆摆手，“不必了，此事与你们无关。况且徐兄弟和语儿的伤还完全好，就别跟着我奔波了，我自己去，你们按原计划走，到时我与你们在前面会和。”

“我没关系的，我已经全好了。”陆语儿立即接道，又原地活动了几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师姐，我们也一起去吧！”

“说起来，陈前辈与家师还有付掌门也有几分渊源，是吧，燕姐姐？”韩江容道。

“嗯，你说岁寒三友么？”

此事说来也巧。书剑门的衣物一向以竹为纹饰，因而封长焕在江湖上有了个“君子竹”的称号；琼素掌门付沅秋的佩剑名为点梅剑，故有雅号“梅骨仙子”。而陈渊又被称作“青松剑”，这三人便被合称为了岁寒三友。但事实上，岁寒三友中的竹、梅二者与这松只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是。”韩江容点头，“家师曾提到，他虽与陈前辈少有往来，但他对陈前辈却是极为欣赏敬重的。齐大哥，我和师兄同你一道去罢，就算是替家师走一趟。”

嵇承古说：“我也与你们一起。”

齐茂远迟疑，“可是这……虽说路途不算太远，却也要多绕上几天的路，你们还是先行……”

徐卓大大咧咧地往齐茂远肩上一拍，“怎么，只许你为兄弟奔走，我们就不行？”

齐茂远愣了愣，恍然明白过来徐卓的意思，郑重抱拳一礼，展颜朗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