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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见。自同往北山,于马车内详谈半日,宋鸣珂对他改观了不少,徒生倚重感。
她在屋内闷久了,干脆让元礼陪她散散步。
元礼悄声禀报,他准备为“长公主”调配新药丸,但需半月之久。
细观宋鸣珂脸色,他再三嘱咐,这几日不可吃冷凉饮食,切莫熬夜苦读,还问她,是否有别的不适。
宋鸣珂知他话中含义,不由得涨红了脸:“没……朕若有不妥之处,自会告知元卿家。”
“微臣只是担心陛下,因羞涩而不肯启齿。”
“你!”
“事关龙体,微臣未敢轻率。”
“反正……这、这个不许提!”宋鸣珂恼羞成怒,急急瞪他。
正巧此时,前方走来一名内侍官,“陛下,霍二公子求见。”
宋鸣珂视线朝廊外的垂花门扫去,只见霍睿言发束银带,灰青长袍洁净,在门边一站,人如玉树,恭谨中潜藏锋锐。
她如蒙大赦,转头对元礼蹙眉,催促道:“快去做事!下回再胡说八道……小心朕、朕重罚你!”
“微臣遵旨。”
宋鸣珂脸颊绯色未散,小嘴微撅,快步走向霍睿言:“今儿雨天,二表哥怎忽然来了?”
霍睿言早将二人神态尽收眼底,心头如浓云笼罩。
见她主动步近,忙压抑心内涌动的酸涩,抢上前行礼:“受陛下赐宝,特来谢恩。”
“谢什么恩哪!几件玩赏之物,用得着虚情假意的礼节?”
“陛下竟直接扣上一顶虚情假意的帽子?好生冤枉呐!”
他哭笑不得,又略感忐忑。
难道……借机入宫见她一面,做得太明显?
如何才能不着痕迹?
元礼揖别,眼光似在霍睿言脸上停留了一瞬,如有审视,如有戒备,垂首从回廊离开。
宋鸣珂如释重负:“大表哥呢?”
“恰逢兄长参加武科举考试,我便自行前来,打扰陛下了?”
“没有的事!”她斩钉截铁,反而透出无形心虚,“京城保荐的不是大表哥?为何要考试?”
当朝武学招生每三年一次,各地官员可保送一名学生免试,其余人等除武艺和体力考核外,还要考“策”或兵法。
“兄长打算凭实力考上。”
“有志气!”宋鸣珂赞道,“定能一举夺魁!”
“借陛下吉言。”
霍睿言长眸倾垂,笑貌氤氲黯然。
以兄长之能,其考上后将直送枢密院试用,担任武职,此后长留在京。
待新君势力巩固,一切尘埃落定,霍睿言理应肩负霍家儿郎的责任,前往蓟关。
届时,兄长会替他守护她?又或是……另有其人?
莫名记起,她遇刺时冲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秦澍。
尽管反复确认他们从无交集,他仍旧直觉,她说的就是那人。
宋鸣珂显然未曾注意他豪情中混杂的小失落,兴致勃勃谈及早朝时的旨令。
雨后阳光洒在她澄澈的明眸上,描摹了眉眼中的娇软与得意。
眼尾如泛桃花色,笑时春风舒畅,挠人心扉。
须臾失神后,他唇角禁不住随之翘起浅弧,蔓生出丝丝缕缕的宠溺。
如能一直看她的笑靥,或许,他再也舍不得离开她。
水溅残香,凄清飘零,似繁华梦散,恰如宋显扬的颓然心境。
府内庭院由他亲自督造,各类珍稀花木更是亲手打理,此刻目视最熟悉的一切,他小心翼翼绕过水渍与落红,弯腰拾起石径上的春兰,抖落泥泞,却抖不掉心头烦闷。
“殿下当真不再争取?”
乐平郡王从廊下匆匆行近。他挂闲职,今日无须上朝,想必为传闻急忙赶来。
宋显扬嘴边勾起无丝毫欢愉的笑:“争取?能争取什么?”
“自古兄弟阋墙乃常态,只是没想到,今上优柔寡断,竟狠得下这心!”
乐平郡王迈步走至他身边,压低了嗓门。
宋显扬见他踏花而行,微感不悦,忿然道:“想来,此前是我错估了他!今有安王叔辅佐,定远侯手掌兵权,再加上霍家兄弟一文一武,他的确有强硬底气。”
“霍家人是谢太后的远亲,还说得过去;安王爷乃殿下的叔父,没开口求句情?”
“哼!”宋显扬恼怒,“我这叔父精得很!再说,他凭什么为我求情?”
“唉……早劝殿下拉拢安王,殿下偏不听。”
“我不想吗?是母妃不让!她说赵家昔年与安王结了梁子,互生嫌隙,一贯面和心不和。
“我得势时既不与他深交,失势后更不该给他羞辱。好在……外公威名犹在,宋显琛和宋博衍一时半会动不了咱们!”
乐平郡王听他直呼皇帝与安王之名,大惊失色:“殿下!今非昔比!切忌祸从口出!”
“不用你提醒我‘今非昔比’!”宋显扬怒而一甩袍袖。
乐平郡王自知失言,赔笑道:“或许,圣上只是担心位子未稳,而殿下气焰太盛,才以此打压。待风波平息,殿下定能东山再起。”
“那倒不会,他藏匿如此之深,害我真认定他懦弱无能!我俩素来不待见对方,我嫌他假仁假义,他恨我事事高他一头。可我有错吗?又不是我乐意比他早生五年!”
宋显扬近年自恃生母得宠,又比宋显琛年长几岁,私下冷嘲热讽,没少使绊子。
原想借除夕家宴郑重赔礼道歉,好让对方放他一马,不巧赵太妃突然吐血。
母妃这病来得稀奇,他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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