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上任第五天(1/2)
安排出阵的付丧神都是与安土桃山时代颇有些渊源的刀。
宗三左文字和药研都是织田信长的刀,一期一振也曾是丰臣秀吉的佩刀。
这样的出阵名单,让这三把刀不得不多想。
山姥切国广倒是对出阵自己作为刀诞生的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其他感想。持有他的主人没有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那样赫赫有名的功绩,有的也只是一个国广‘第一杰作‘的名声。被后人所熟知。
尽管主人说过斩杀山姥的应当不是原品,而是自己。也没能让他从自卑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因为失望成了习惯,所以当这样一个可能的事实摆放在面前时,山姥切也习惯的不去相信。
泠苏自然不会去开导他。
在刀剑付丧神们没有察觉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上了二楼,站在二楼寝居一处正对庭院的窗口,将付丧神们的状态尽收眼底。
阳光斑驳的落在她的精致似羊脂玉一般光滑的脸上,屋檐上投下的阴影柔和没有棱角,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垂落胸前,松散搭在支撑身体的手腕上。
“大人在看什么?”狐之助从她身后越过,悄无声息的跳到窗沿上。竖起蓬松的尾巴摇晃。
“观察。”泠苏说着,眼眸中似有流光,上挑的眼角带着魅意。
“观察?”
泠苏将视线从远处的刀剑付丧神身上移开,落在狐之助身上:“刀剑自拟定为千百年的古物,幻化成型。虽为付丧神,但实际上,在不少本丸中,审神者却是将刀剑比作神明来毕恭毕敬的。而我的府邸内,千年万年的古物数不胜数,却无一物幻化成型,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狐之助茫然摇头。以审神者的能力来说,让古物拥有人形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因为心。”泠苏淡淡道:”我不会将付丧神他们看成神明,也不会如一些审神者对刀剑肆意玩弄。因为在我的眼中,无论原型是否为物,有了人形,自然就有了心。而心…代表着变数。”
她的身边……无论人也好,器也好,都不容忍变数。
“我是下棋之人,无论场上如何瞬息万变,只要我手中握着棋,棋子就必须要落在它应该落在的位置上。”
泠苏悠然的将视线落回远处那位黑发紫眸的少年,笑容似有似无:“透析一把有思想,可以自己握着本体战斗的刀,慢慢掌控他们,完完全全的为我所用。你不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狐之助看着眼前少女羸弱纤细的身姿,狭长的狐狸眼眯起,似是回忆起什么,感慨道:“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残忍啊,大人。”
“和背后掌控着你的时之政府比,不过是彼此彼此。”泠苏没有否认,微笑着转身离开窗前。
狐之助紧跟着跳下,爪子在空中踩出水波的纹路,在落地的瞬间跃入时空缝隙中,消失不见。
接受了出阵命令,正与一期哥一起对藤四郎家的弟弟们告别的药研似有所感,倏然回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八角窗敞开着,少女绯色的罗裙与白色的发梢在窗角处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
因为早就熟悉了流程,出阵准备的时间很短。刀剑男士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出阵服,随后来到了庭院内。
审神者早已等待在这里。
她穿着一袭绯色的罗裙,肩上披着透明薄纱的广袖披衣,层层压叠。繁琐冗长的裙摆拖地。
柔软轻薄的蚕丝若隐若现的显露出少女白皙的肌肤,如同叠透着光,整个人都缥缈起来。
那是在神明中也难得窥见的美丽。
走入庭院的四把刀不约而同想到。
少女似乎并没有束发的习惯,尽管长发已及脚踝,但她任由一支雕刻成飞龙形的和田玉簪在发顶松松盘着些许长发,而余下的任由它们散下,在微风浮动时,轻柔扬起。
而就在风浮起雪白的发丝时,出阵的付丧神们这才注意到,在审神者层层衣服的遮盖下,腰间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把剑鞘的影子。
那把剑的形状,他们从未在任何本丸中见过。
“大将,您的剑是——?”药研的话刚出口,就想起今天烛台切刚警告过他们的话,连忙打住。
“十分抱歉,大将。我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
“没关系。”泠苏笑道,将佩剑从腰侧卸下,握在手里:“既然见到了,就打个招呼吧。”
“这是我的佩剑——赤霄。原汉高祖刘邦之剑,那位旧主曾在华夏推翻旧朝,开创大汉新朝。因此这把剑也是——”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宗三左文字:“也被称为帝道之剑。”
宗三左文字我见犹怜的脸上微微一僵,手下意识的想要抚上胸前那位魔王刻下的印记。
“早就听说本丸里有一把象征天下之刀,不知与我的这把汉朝开国皇帝所持之剑比起来怎么样。”
似乎是响应她的话,那把安安静静握在泠苏手中的剑发出阵阵嗡鸣,剑身在剑鞘中震动,剑鞘上镶嵌的七彩琉璃在阳光下散发出夺人的光泽。
那是实实在在的威压,和帝王的气息。因经历数千年的历史,又在泠苏府邸内的刀架上陈列。由她细心保养,日日吸收天地灵气。虽然无形,却也在漫长的时间流逝,鲜血的浸染中有了剑魂。
并非由灵力强大的人类催生,也非是从原物中提取的物之思绪。
那是真正由时间沉积起的魂魄。
宗三左文字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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