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逆鳞之怒!(1/2)
我……是谁?
……谁……是我……
迷茫中她艰难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仿佛隔了一层迷雾,近在咫尺却什么都看不清。
唯一能称为清晰的是“坐”在床头的月华前辈,和怀中的薤露剑。
(“你终于醒了,恭喜你,得到了薤露剑。”)他似笑非笑地说着,神色严肃中又带着一贯的戏谑滋味。
李玉暖眨了下眼睛,发现眼眶早已充盈了泪水。
“……我哭了……为什么哭?”
(“因为记忆。”)
难得柔和地说着,月华“伸”出修长的手指,缓慢滑过薤露剑满是锈斑的剑身,一条细长的血线因此滑落,恍如珊瑚般凌乱滚下,瞬间便被剑身吸收殆尽。
“这又是……”
(“现在的你还太弱小,不足以掌控薤露剑,严格的说,你连它万分之一的威力都无法发挥。强行驱使只会让你全身灵力干枯。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弱小的你若捧着薤露剑满街乱走,就像三岁娃娃怀里抱了个大金元宝,不出十步就会被一群人追杀。所以我只能好人到底,把千辛万苦凝成的魂血挤出,涂在剑上,暂掩锋芒。”)
话语中透着淡淡的倦意,李玉暖本不信他有这份好意,但见原本充盈如满月的灵体突然变得暗淡,顿时晓得月华确实付了大力气,这才激动得倒头就跪:“多谢前辈。”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那么多的付出,却得不到收获。当下的情况就像赌博,明知道握在手中的是一手烂牌,可我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不坚持到最后谁知道胜负呢?等一会我教你法决,以后你就能把薤露剑收入诱魔镯的空间中。”)
月华故作轻松地说着,李玉暖能感觉到话语深处的沉重。
灵视中看到血浪中央被无尽亡者簇拥的那袭深黑尸衣,也许并非虚构!
而且——
她记得那杀神的白衣祭祀,虽然梦中人的面容因为血月的遮掩,始终朦胧不清,但那份气质和骄傲,分明是——
月华前辈!
从初识的时候她便不止一次的好奇,月华前辈这等风华绝代的人物,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哪位大能封入诱魔镯?还有凤凰神君,虽然他们平时总是相互讽刺嬉笑打骂没个正经,但通过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对话,她依旧拼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凤凰神君的涅槃,其实是被逼的!万年前,不可一世的凤凰被某个强大得无法想象的力量逼得只能涅槃!
甚至连太常神君通过魔炽传给自己的记忆,虽然没有提及,却也一样对万年前的某件事情存有深深的恐惧!
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万年前!
联系一路的各种巧合,李玉暖越发觉得后颈冰凉!
“让前辈和凤凰神君都感到恐惧的那个人,是……神吗?”她偷偷问着,月华原本轻松的神色唰地一声彻底冰冷。
(“……他让你看了那些记忆?”)
“他?!”李玉暖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太常神君?”
(“果然。”)月华冷哼着,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原本我还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惭愧,现在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太常罪有应得。居然敢染指我的东西!呵呵!”)
“前辈……你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李玉暖故作单纯地说着,试图刺探更多的秘密。可惜月华此刻已没了和她说话的兴趣,瞥了眼薤露剑,眼角的余光扫过诱魔镯,随便一句“我倦了”,便化为光斑飞回诱魔镯内。
“前辈!你还没教我怎么把剑收进去了!”
李玉暖露出了苦笑,她知道月华突然表示疲倦要休息是刻意地回避她,但他方才确实为自己挤出了魂血,虽然有借口的成分,疲倦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故心中有不满,却也不敢强求,将镯子小心地擦拭着一番,又撕开斗篷,将青铜短剑细心包裹。
如此一番忙碌结束,李玉暖好容易空出了手,终于发现魔炽竟然消失不见了!
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惶恐。
她认真地检查着青铜床榻,腐朽成泥的被褥上清晰地留下了成年男子横躺的痕迹,可见他确实曾在此处驻留。
进一步搜索,桌上的青铜油灯少了一盏。
但魔炽为什么要离开,月华前辈也神识受创,已经无法操纵他了。
何况——
(“居然连白玉阴阳鱼都拿出来了?万始宗这次也是势在必得啊!可惜,可惜!”)
回想起月华前辈初见白玉阴阳鱼时的一句感慨,李玉暖不由心中一凛。她太了解月华前辈的性情,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从不做多余的事情。
糟糕!
她早该发觉他将阴阳鱼放魔炽的身上,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玉暖顾不得身体疲倦,赶紧追了出去。
她必须阻止悲剧。
虽然和魔炽相处的时间极短,初见时还愤怒他的视人命如草芥,但短暂的相处,他给予自己的好处却……何况他的身体里有……太常的神识,那个一万年都在黑暗中等待一个回不来的爱人的痴心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桑洛的转世,可她被太常的等待感动了。
何况魔炽从没有对不起她,他甚至明知她的同门对他怀有歹念,还依顺她的命令将困在即将崩溃的青铜宫殿内的同门们都带进了命岐殿。
他对我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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