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第424章 番外——终归(全卷终)(2/3)
,在外头干巴巴着急。“不是与你细说过了,为夫不曾渡河。那桥也是我命人截断。瞿河两岸盛长苇草,逆党潜伏其中,火攻逼其显露行迹不难。王上身侧有刘高在,刘高对行宫密道知之甚祥,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岔子。为夫留下拖延些时候,混淆耳目,自有大军自漳县出,奔而勤王。”
这却是说,怀王身旁有刘高在。刘高乃是他处心积虑安插的心腹,岂能没有半点儿手段?怀王遇刺,刘高护驾有功,王慌乱之下,除被死士斩去头上半尊玉冕,龙体无恙。只受了莫大惊吓,躲进密室中,勤王之师一日不至,一日不敢露头。
逆党在怀王处失手,无奈,只得抢先往京中递假消息,趁乱而起,先发制人。他在赶赴行宫的半道,已得刘高传信,如此方将计就计,一面命人传令漳县,保怀王安危,一面以身犯险,行诱敌之事,只为合围而歼之。
春英难得听国公大人如此放下身段,温言细语与主子讲道理。却听主子丝毫不领情,冷哼一声。
“阿瑗,”那人无奈感概,语气也微微带了丝好笑。“兵书有言,逢河断桥,遇山滚石。此计,可曾有教你?”
被问的人闷着没吭声。
“为夫以为,阿瑗懂我。这般浅显道理,贼人懂得,我又岂能不知?我若渡河,而瞿桥断矣,必是追兵追赶不及,前路,已足够我另行谋划。反之,瞿桥已断,而我未渡河,必是胸有成竹,逆党,大势已去。”
这会儿听他侃侃而谈,她只觉何其可恶!这人所说的兵书,她打小便不感兴趣。从来都是看过即罢,懒得琢磨其中深意。
这时候他反过来问她,他教她兵法,她为何没用心记住,举一反三,深思其中的道理。她心里恨得牙痒痒,恶狠狠憋出句话来。
“下官资质驽钝,不堪教化。”
怄气的,连许久未用的“大人下官”那套也搬出来说事儿。熟悉中,隐约透着些彼此都怀念的亲昵。
那人大笑出声,连唤几句“卿卿”。见她依旧不肯让他近身,机智的,蹙眉揉了揉腿脚。
春英在外头不明就里,只侧着耳朵努力窥听。
“腿怎地了?”她果然紧张。
“马上疾驰颠簸得狠了,旧伤似不大好。”
“当真?您可别唬我。快躺下,挽起裤管来瞧瞧。”
……
“呀,干什么?谁许你动手动脚?”
“腿疾复发是假,是与不是?您又欺我!”
“放手,不许摸!”
门外的春英赶忙退后两步,拍拍微红的面颊,笑呵呵使人烧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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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公子昶年满十三。怀王因时常流连后宫,欲再得一子,终难如愿。身已垂垂老矣,病榻之前,传位公子昶。是为“平王”,取天下太平之意。
赵国公顾衍晋内阁首辅,深得平王倚重。且平王自幼亲近温良恭婉的姨母姜氏,待顾衍,便多了几分敬重信赖。
七姑娘舒舒坦坦过着自个儿的小日子,儿女绕膝,夫君宠爱。
闲时躺在摇椅里,晒着暖暖的日头,一晃一晃的想着:
前世她读过一篇文章,书里描绘的爱情,曾让她深为心动。
若将书中用词,浅浅改动一番,或许,便是她当下的幸福——
这些年,朝朝暮暮。
赏过许多场雨,
游过许多座山,
翻过许多卷书,
历过许多劫难,
牵过许多回手,
诉过许多次情。
只相守,一个人。
2。(姜瑗篇)
很早的时候,她便知道,人,能活得糊涂,是一种福气。
她想,前后两世,与她有莫大关联的,除去顾衍,还有一人。
发觉江阴侯的异常,是巧合,也是必然。
她曾设想过,那人与贺大人,该是与她一般,有了奇遇。只是细节处她猜不尽然,也不欲深究。
那人几番介意她与贺帧来往,他虽藏得深,可她不是毫无所觉。有些事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便如开了窍。于情事上,她并不如那人想的一般,如此迟钝。
刚进京那会儿,她在贺大人眼中,只看到对郡主的上心。对她,许是好奇中,还夹带了几分因幼安而起的疏离与提防。
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若她没记错,该是那回她碰巧遇上他犯了哮症。
之后再见他,他看她的神情,有恍惚,有怀疑,有眷恋,有不可置信。再有,是悔意么?她不确定。
尤其令她在意的是,那人悔婚,贺大人对此事的态度,除漠然观之,待幼安,并无从前怜意。
反倒是对那人,几次她都在背后瞧见,贺大人眼中,似乎藏了许多心事。
大婚那日,她听春英笑言,贺大人主动替世子挡酒,喝得酩酊大醉。
而她好几次试探的,将贺大人赠的花花草草养在屋檐底下,那人看了,果然,眼里透出丝阴郁。
后来很多事都起了变化。贺大人不在是贺大人,而是江阴侯。长街再遇,她险些被快马冲撞,他以身相护。查看过她安好如初,错开眼,仿佛生怕多看她一眼。
桩桩件件她记在心里,深深掩藏,从不对人提起。连那人,也囊括在内。
直到顾臻中意侯爷,来问她拿主意。她心头咯噔一跳,默默的,垂眼看着腕上闪闪的珠串。再抬眼,又是一副平平淡淡,局外人的面孔。
覃氏对她有怨,她既惊异覃氏如此敏锐,却也多有体谅。
春英气不过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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