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是充实的一天(2/2)
这不是一间教室,而是一处灵堂。庄休屏住呼吸,发现自己的位置上也摆着一块灵牌,只是它是背朝着庄休的。
他没有逃离,反而鬼使神差地往他的位置走去,缓缓将他位置上的灵牌反转,露出上面的一列字。
庄休猛然将手中的灵牌丢翻在地,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也顾不得撞倒了多少桌椅,现在他只一心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学校不大,庄休又用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弹指间的功夫便跑离了学校。
站在校门口,气喘吁吁的庄休回望教学楼,更惊恐的事发生了。
原本的教学楼被取而代之,一块巨大、长满青苔的墓碑矗立在那,墓碑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名字,庄休一晃眼,就在那片名字中找到了自己的姓名。
庄休也顾不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拔腿就更远的地方跑去。只是跑着、跑着,庄休突然掉进一个无尽深渊,无论他怎么挣扎,四周也没有可以给他借力抓握的地方。
他就这么一直下沉、直到一声闷响,五号屋子内的庄休惊坐起,他气喘如牛,大汗淋漓,环顾四周,依旧是睡前的模样,并且屋内还有荆轲的鼾声和惠施的梦呓,只是这一切都令他分不出真假,不知林岚高中是梦,还是春秋学院是梦。
一阵阴冷寒风至窗外袭来,它趁虚而入,钻入庄休羸弱的身躯内。
于是,病来如山倒
庄休直挺挺得栽倒在床铺上,不省人事。
第二日公孙鞅、惠施、荆轲三人,在天蒙蒙亮时,就起来做早课,他们见庄休一动不动,以为他还在熟睡,就压低声音没有打扰他,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日上三竿,他们的飞鸽收到讯息,让他们去蒹葭城的某间学堂内集合,他们便准备喊醒庄休。
只是他们推了几推庄休裸露在外的手臂,但他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公孙鞅见庄休脸红得异常,就用手背靠向庄休的额头。
一会后,公孙鞅沉声道:“庄休额头很烫。”
惠施皱眉,一般的修士在有一定修为后,可以无惧凡人的伤寒发热,而修士出现这类状况多半是修炼时出了岔子,比如走火入魔。
“我上飞鸽问问有没有医家的弟子。”惠施取来自己的飞鸽,在甲班的班级群内,将庄休的情况报出。
很快,那个黄裙女子姜璇就自告奋勇,提着药箱,从二号屋子来到对门的五号屋子。
她问道:“谁是庄休?”
三人指向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的庄休。
姜璇望去,庄休面颊与颈脖一片赤红,且嘴唇干裂、惨白,与凡人发烧时的病状差不多。
她上前几步,在庄休床边蹲下身子,认真听闻庄休的呼吸,发现他的气息微弱且短促。
她又从药箱的银针包里,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胸口的一处穴位上轻轻一扎,庄休的眼皮立即弹起,但眼神依旧无力,她赶忙问道:“庄休,你哪里不舒服?感觉这么样?”
庄休好似回光返照一般,说道:“难受,冷”接着又昏迷了过去,胸前那枚银针也被挤出体外。
一旁的惠施不悦,有些不满道:“我知道你们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可没必要全部来一轮吧?”
姜璇回头望着惠施,不好意思道:“修士出现这种情况比较少见,我这不是多积累点经验嘛。”
惠施皱眉,也没再追究,姜璇也开始切手诊断了。
她取来一个诊脉团子,垫在庄休的手腕处,然后五指按在他的经脉上,闭目感受庄休体内经脉和五脏六腑的情况。
五号屋子内几人大气也不敢出,担心打扰到董璇,而董璇先用了诊断凡人的方式后,再改用专门针对修士的诊断法。
她那只在庄休手腕上的手泛起翠绿色的光芒,医家独有的‘自然力’顺着经脉,开始他的体内游走。
几息后,姜璇的眉头越来越皱,脸上的表情与当时探测庄休修为的周院长相同,充满了惊异、惋惜、同情
惠施见董璇面色不好,以为庄休的情况极为糟糕,便问道:“庄休的情况不容乐观?他走火入魔了?”
董璇收回‘自然力’,手上翠绿色光芒渐渐褪去,她回道:“修为没什么岔子,就是”
话说一半,董璇突然犹豫起来,她考虑到这涉及庄休的隐私,不便透露,就转而说道:“就是单纯的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惠施露出古怪的神情,修士也会水土不服?水土不服不是只有那些远走他乡的凡人才会患的吗?
董璇点点头,然后从药箱的一堆药罐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入庄休口中,接着又按了按他的颔下,庄休就自行将药丸咽下。
“好了!”董璇起身,提起药箱,这庄休的体质确实特殊,但这个水土不服的毛病却不值得她费神。
“既然好了,我们先去学堂吧。”
惠施挥挥手,领着众人离开,他显然相信董璇的诊断,毕竟周御书院的甲班庸人进不来,也就不可能存在庸医这么一说。
他们走后不久,服下药丸的庄休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董璇的药丸起效了,但一夜高烧的消耗令庄休的躯体不堪重负,尚且没有盈余的体力使他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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