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黑白(2/3)
一起玩、一起学功夫、一起下围棋、一起出来闯荡。虽说是兄弟,却无时不像死对头一样,什么事情上都要拼个你死我活。等到七八岁时,哥俩的围棋棋艺都大有增进。从此以后,少则一天,多则四五天,必要对弈一局。一一记着胜负的局数,谁也不肯输谁。这一下便是几十年。到现在为止,恰恰是黑经赢了两千零七十二局,白纬也一点不差也赢了两千零七十二局。两人再次打成一个平手。宋沅大开眼界,但是经此一番折腾,再也没有力气。于是有气无力地说道:“两位是不是该赶紧给我看了告示,然后去奕上一局?”
两人眼睛一亮,齐道:“正是!”
白脸的黑经躬身把告示横在宋沅面前。宋沅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几乎被吓了个半死。
只见那告示上赫然画着自己的肖像,旁边写着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缉拿杀人凶犯赵德湄”。浑身一震,低头掩面,再次准备开溜。迈出一步,却突然想起,自己这张脸早已不是当时模样了,开溜反倒可疑。
于是定了定神,伸手接过告示,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那画像,突然张大嘴巴,故作吃惊的姿态。
黑白两人见状,一齐跳起来,分别扣住宋沅的左右手腕,同时厉声问道:
“你认识这人?”
宋沅早有准备,是以并不吃惊。饶是如此,只感觉两人膂力惊人,两只手腕被捏得几乎要断掉。且瘦高个将她左臂往上提拽,矮胖子将她右臂往下拉扯,两人同时发力,宋沅如同受了“二马分尸”的大刑身体随时要被撕成两半。
她赶紧摇摇头,大声喊道:“不认识,不认识。谁告诉你们我认识这人了?棋局还没看好,焉能胡乱落子?”
两人愣了一下,这才松开一点。
白纬不耐烦地问道:“那你一惊一乍做什么?”
宋沅问道:“你们确定没有弄错?”
黑白无常奇道:“哪里弄错了?”
宋沅指着告示中的文字,一字一顿说道:“杀害官兵二十余名?”
黑白无常点点头:“对!杀害官兵二十余名。”
宋沅指了指告示中的画像:“她吗?看样子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别说二十名官兵,只怕一只鸡也杀不了吧?”
黑白无常相互看看,点点头。白纬说道:“好像有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过?难不成是这二十多名官兵杀了这女孩子?”
黑经敲了一下白纬脑袋,骂道:“笨蛋,那我们还追捕这女孩子作甚?”
白纬一拍大腿:“对。陈王殿下交代的事情哪里会有错!”
又是陈王!宋沅寻思,这两个怪物原来是给陈王做事的。只是,为何在这东京城追捕自己,莫非知道我进京的消息了。于是又问道:
“这告示上写着,凶手在房州犯的案子,两位为何南辕北辙,在这东京城捕?”
两人皱起眉头,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
黑经道:“你不知道。这凶手最近到京城了!陈王殿下器重我们,特意派我们前来捉拿。”
宋沅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第一天回京城,已经走漏了消息?
白纬却好奇地问道:“咦?陈王殿下怎么没和我说?他不怪罪我们了?”
黑经赶紧捂住白纬的嘴巴,挤眉弄眼。白纬却反抗道:“喂,你捂我嘴巴干嘛?”
宋沅见两人神情古怪、举止异常,心下生疑,问道:“凶手几时进京了?”
黑经煞有介事地说:“一周多了。做了好多案子。那叫一个鸡犬不宁。听说这女子武功高强,神出鬼没。也只有我们哥俩能对付了。”
白纬忍不住:“这女子会武功?陈王怎么没有……”
黑经又去捂白纬嘴巴。白纬这次有了防备,用手挡开,顺势一脚向黑经扫去。黑经右腿挡住,却拿手中的铁板劈了过去。白纬同样拿铁板挡住,两件重物相交,火花四溅。也不喘口气,两人当下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
宋沅看着一黑一白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仔细回想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辞。用手划了一圈腰间佩戴的玉玦,紧皱眉头,细细思考。突然,她脸上露出微笑,心中暗暗说道,是了。
宋沅不慌不忙地说道:“二位慢慢打。恕不奉陪。这承庆郡主的事情我可要告诉别人了。”
两人听到,立即罢兵,刷地跳到宋沅面前:“你不是不认识这人吗?”
宋沅道:“确实不认识。”
“那是要寻我哥俩开心吗?”两人目露凶光。
“这人多半已经死了!”宋沅笑道。“两位尽管去下棋,这凶犯不必追了。”
“你怎么知道?谁杀的?在哪里?”两人再次一左一右,扣住了宋沅两个手腕。
“两位莫着急。我且问,这女子杀了二十余名官兵,算不算是大案?”
“当然是大案,其罪当诛。”白纬道。
“那么是不是应该多加重视,速速查案?”
“不错。陈王殿下很重视此案。”黑经道。
“请问陈王殿下派了多少人马追捕凶犯?”
“就我哥俩二人,”白纬抢先道。
“那是看我哥俩二人武功高强,用不着再派其他人,反而打草惊蛇。”黑经补充。
“好,那么请问,二位查了多久?陈王殿下可否问过追凶的进展?”
白纬摇了摇头,道:“查了一个月。陈王不曾过问过。”
宋沅笑道:“这么重要的案子。陈王只派两个人来查。况且案子明明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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