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霸气，霸气了……(2/2)

方子星反手一戟，带动奔涌地剑气扑向赵雪恒。

赵雪恒不退不避，双足踏成笔直地一条线，挥动手中的龙泉剑冲向方子星。

暴风骤雨般的剑气全部打在赵雪恒的龙泉剑上，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伤痕。

“铮”，一点寒光的戟尖点在龙泉剑的剑身上，没有柔韧的弯折，而是如击金石，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

先天武者面前，兵器的劣势也不存在了。

这一碰，方子星不但没能在兵器上找回优势，恢复霸道拳意，更令自己血气浮动，内息萦乱。

“我真的，输定了吗？”方子星脑中急闪，“师父，我真的不行吗？”

想着，方子星突然想起了狩猎前，极晶夜在教导自己龙像并举的间隙与自己的一次对话：

“大战，就要开始了。”方子星看着远处的阴云，忽然道：“我等得有些久了，忽然很是渴望与那幕后的人一战。”

“你怯战了呢！”成熟版的极晶夜自后面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待他回头过来，又冲他微微一笑道：“心中常持‘真诚’心境。纵然外面风雨交加，内心也有如‘剔透水晶，玲珑相待’这是你自己早已经体会的心境，若是因为外因不能保持，那就是怯战。”

“我也想保持，可是对手……。”方子星老实地点点头，道：“我是有点怯战。”

“小子，无论你这次狩猎能不能战胜，都不会是决定整个战局的主因。”极晶夜轻轻地抚摸他的头，极为少有地温和地道：“你只要坚持不败，那么这一仗，你就能够胜利。所有的一切，全在于你一个人的身上。我想你坚持，现在的你，已经成为对方整个大局最弱的一环。没有了你，那么其余的种种努力，也将白费。”

“必须要赢的时候，我是不会败给任何人。”方子星呵呵笑道：“您放心。”

“无论此战有什么样的后果，谁将离我们而去，你也不可以太内疚，太怪责自己。”极晶夜轻抚着他的头顶，温柔如水地道：“这种结果，不是你能够改变，你只要做好你认为该做的事，可以问心无愧，就是了。”

“我明白。”方子星缓缓闭上眼睛，微微点头，道：“我不会难过，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我新的生命中精彩的一部分。可是，师父，您答应我，您一定不要出手，永永远远地陪伴着我，我，不能没有您……”

“你说什么傻话。”极晶夜笑笑，轻轻地拥着他。良久，又默默地道：“我们真正的敌人，还在更前方，你一定要跨过这一道关。这道关，你一定能跨过的，你一定可以的。”

“前方不知名的敌人，我也想会会他们。”方子星声音有如梦幻一般，道：“只要有师父教的武功和母亲塑造的身体，我什么也不怕……”

对！什么也不怕……！

“亢龙有悔――盛极必衰之剑！”

正想到这，赵雪恒双掌合拢，空气像水一样晃动，慢慢地，整个空间都在晃动。

四周仿佛凝聚成了一柄无形之剑，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剑气割裂。

方子星此时偏偏正值伤己杀招激发力量的时候，不得不动，否则副作用会立刻出现。

一冲一杀，摇曳的身影看得人血气动荡，似乎要随着这些无形之剑穿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空间，这些空间颠倒变幻，似是而非，令人竭力想挣脱出来，但实际已经分不清身处何方。

乾卦的第六爻（上九），亢龙有悔。

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上九位已是乾卦中最高位，也是最末位。乾卦中的六个阳爻至此是阳气将消，阴气将长。

说明龙飞得太高，离开了“九五”尊位，成了“亢龙”，是只知进，不知退，只知生，不知死，只知得，不知舍。

这正是应了方子星此时的窘境。

而九五飞龙在天，已到了极高处，到了止进而退的时候，便要走向反面，故有悔。

这正是赵雪恒此时的做法。

一进一退间，极其巧妙地完全把握了战斗的节奏，赵雪恒的武功何其高明。

方子星身影一滞，立身扣脚，弓腿分手，横戟跨立，和方天画戟一起摆成了一个十字形。

没有星月精气形成的宇宙力场，但十字形的架子一摆好，他就突兀地停顿。

但在赵雪恒的眼中，他一身内力气血以更加奇妙的方式运行，竟然以他的丹田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由数个内力光点和一个罡气团组成的十字。

他的身姿时而清莹冥寞，时而浩瀚渺漫，仿佛化身成了一缕游走天地，不可捉摸的灵气。

这是星月太极拳中，方子星虽然练出，但因为一直不太理解而为用于实战的一招，十字手，“星月禁忌”！

良久，方子星疯狂地暴喝一声。

没有灿烂的剑光，没有凌厉的剑气，然而大地崩塌，巨石灰飞烟灭！

一阵剑气戟光中，两道人影兔起鹘落，分分合合，电光火石般交锋了数十次，又各自退后。

双方目光相接，赵雪恒头发有些散乱，而方子星身体数处血流如注，全身气色发白，口鼻渗血。

“极动转为极静，至刚转为至柔，创造转为毁灭，真将物极必反发挥到了极致呢。”赵雪恒赞叹道：“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硬抗了我这招，看来你已经重拾了这招的真谛了，干得好，真是有够霸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