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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出一个做好自己的新闻报道任务即可的工作,会需要多少琢磨他人的心思,便笑笑,也还是只有点点头,作为对他“善意提醒”的回应,再看他停在电梯前,便指指楼梯说:“我就一层,走上去了啊。”没想到他跟上来道:“我也走走吧,老是坐着真是不好——你以前就干这行的?”
“不是,做商务,不比卜呈仁那样的,据说是学政治的出身,毕业了就干新闻,又专又红,所以我这俩星期了,门儿还都没摸着呢。”
“嗯,刚来都那样吧,以后就明白了,其实没什么,而且,不管他什么专业,确实太偏激了一些,你听刚才被批的厕所那篇,说实话,不是搞新闻的应该做出来的。”
我不由得停在应该分开的四楼楼梯口说:“会是他,薛蓓淇没说谁发的那篇稿子啊?”
“我看见了。”尤振财靠在楼梯扶手前,警惕地瞟了两眼路过的人,确信对这里毫无注意后,继续说:“他笔名是‘华剑’,咱们不是日语组的吗,冷不丁地看他写到日本的,就习惯性的吧,点进去看了一下。”
“唉,这样一个受公司领导维护、听说还是稿件审查委员会的人呢,偶然一篇发了个人想法的稿子,也会被大庭广众面前批评,还真要步步小心啊。”我回到座位,准备继续发稿时不觉如此感慨,虽然更多的,是对卜呈仁胡作非为而“活该”受到惩戒的快感。随便看了一眼卜呈仁那张椅面调到了最高的座位,恰好发现他脸色惨白、表情痛苦地大步回来,手扶到桌子后似乎要落座,却猛的一个抽搐——如今影视里靠脸吃饭的演员,被子弹意外击中的表演,可没有他这一刻的真实痛楚来得绘情绘色。随即见他一手捂着屁股,再次朝外面赶去,由于转身动作突然,还险些与走过来的杜敏轩撞个满怀,唬得对方悚然收腿站住、闭着眼睛背转过身才勉强躲开,只是手中的杯子,满满的茶水差不多泼出去了一小半。
“好悬啊。”刘强飞看着捂捂胸口的杜敏轩过来时说。
“是啊,他什么毛病啊,一惊一乍的?”杜敏轩厌烦地抱怨。涂正熙待她坐下,乐呵呵地说:“我看就是拉痢疾吧,中午他从他那抽屉里也不知道拿出什么玩意儿就往嘴里塞,多少回了,我早就觉着那些东西不新鲜,就是没说出来,你们看,终于着了道儿了吧,就是这病吧,不赶紧治,越来越厉害,可别一会儿来不及了,窟喳一下儿全窜裤裆和座位里头,他那儿味儿已经够全乎的了,就差他报道的那篇和日本不一样的咱中国的卫生间了,哈哈哈。”
“哎呀,你就少恶心人了啊,而且你怎么那么肯定厕所那篇是他写的?”杜敏轩再次极厌恶的表情说。涂正熙这一次却似乎不依不饶,冷笑道:“哼,那腔调,除了他想不出别人儿,而且这才叫nozuonodie,叫他举报那篇写王莽的报道,其实有什么,人家王络寓就是拷贝的一篇历史报道,新浪、搜狐之类的都报过,根本就没什么,这就像贼才怕人议论小偷小摸。”
“这话你少说吧。”杜敏轩压低声音告诫。
我在对面听见了,不由得再次吃了一惊。40岁出头的王络寓作为历史组的负责人,属于众窗元老级的基层干部。不仅因为文笔出色很得领导赏识,还在公司党委里,被委任为带领年轻员工学习党史、研讨新时代公司党建等相关活动的带头人。不过,如果涂正熙透露的消息准确,那也可以理解齐蜚如此生气的原因了,在齐蜚看来,王络寓那篇报道的说法,如同背后挨了自己人的冷枪,简直是一种起于内部的反叛吧,可涂正熙这么一个最普通的职员,怎么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杜敏轩转而露出一副有些难为情的笑意,说:“就是说起来,我还惦记着百度一下王莽是何方神圣呢,让齐大书记这么光火,那王莽到底干啥的?”
“职业嘛,就是皇帝,骗人家孤儿寡母,然后篡的位。”涂正熙故作轻描淡写的口气。
“那就是说人特坏,所以拿来和现在比,惹得大领导不高兴了呗?”杜敏轩似乎立刻忘了警惕,少有的兴致问。涂正熙歪着脑袋想了想,凑近了小声说:“那也不能说人家特坏吧,我觉得就是王莽梦想的事业后来没成功,所以和解放以后的政策对比了,惹出了麻烦,篡不篡权的应该不重要,打从陈胜吴广造反时候起,哪个所谓的农民起义不是造反,他们谁还不都是抢着过一过皇帝瘾?像洪秀全,刚占领估摸也就亦庄这么大点的地界,就赶紧称帝了,还搞了36个嫔妃,简直就是一暴发户的德性,所以啊,咱中国人个儿个儿都有皇帝梦,要不清宫戏那么多?”杜敏轩若有所悟地点头道:“嗯,你这回倒是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可那个王莽真的搞了那些政策?”
“哟,那我还真不知道了,我撑死了知道一点历史故事,可反正历史组的都是其他网上抄来的,肯定不会瞎编呀?是吧,辉哥,那几条王莽都有吧?”
我正在一门心思赶稿件,而且霍庆芳才发过来一则“涂正熙怎么知道的是卜呈仁举报”的微信,不得已分神回了条“那我可不知道”后,接着专心为自己的报道寻找配图,众窗的规定,是尽量在报道里附有相关图片,如果是视频或者flash更好。至于对面声音时大时小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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