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那是一种怎样的痛(1/2)

海修的心脏砰砰直跳，此刻的他愈发的不安，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者面色再变，急切地开口道：“可有凭证？”

凭证？海修哪里知道什么凭证……

他看向那老者，有些不知所措，双眼瞥向夏杰的方向，那夏杰正用着一副不可思议地目光望着他。这一幕，让海修再次确认了这老者与鬼方相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海修心念急转，苦苦思索着二人间的联系。这老者既然是阴阳宗的长老，想必那鬼方与他的修为定不会相差太远，而且极有可能都是以鬼气的修炼为主。

此外，看这老者与夏杰的表情，隐隐可以揣测出，那鬼方并不是他们的敌人，八成是友！

可……到底如何才能证明？

海修心急如焚，那老者似有不耐，双眼微微一眯，一股凛冽的气息瞬间锁定了海修，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随时都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这一刻，海修再也沉不住气，他抬头望着那老者，沉声开口道：“晚辈……并不知道您要何凭证……”

闻声，那老者双目一凛，狠狠地瞪着海修，似有一道不可抑制的怒火就要爆发！可就在此时，海修的目光无意间瞥向了老者身后的一副画！

这画上有一层保护用的禁制，看得出来极其珍贵。在那画中，有两道身影，一个男子英俊潇洒，正于月下抚琴弄曲。一簇簇鲜花争相开放，无数只飞鸟栖枝和唱，那月下的湖泊水波粼粼，似与那琴声共鸣，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而在那男子身前，则是一个长袖飘飘，身姿卓绝的绝色女子，依稀可见其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这女子含笑飞身，翩翩起舞，如若游龙，神色描绘得极其细腻。

她的脚下踏着祥云，一阵阵微风轻拂，吹动着她的长发，吹动着她长裙，连同她的目光，与那岸上的男子遥遥相望，含情脉脉。在其眉心，更有一道雷纹。

海修心神一震，他震惊的是，那画中的男子竟与这老者的容貌极为相似！说不得，他们就是他一个人！而那女子，定然是他的道侣，或者极为重要的人。

这一刻，海修终于明白了，明白了那老者为何会在一开始就那般激动。更明白了此刻在他说出不知如何证明身份的刹那，无端端所露出的一丝怒意。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鬼方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还是一个绝色女子……

“不过，您若是非要让我证明，我想大概只有这个了……”海修立刻开口，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再搏一把！

种种思绪，说来话长，但实际上就是一瞬。

那老者本欲爆发的怒火被其生生压制，再次眉头一皱，看向海修。

此时此刻，海修的身上轰鸣一声，一道道雷电肆意地张扬，一道道电光刺目而绚烂，环绕着海修的身体，噼啪作响。他更是心神一动，眉心浮现出了一道雷纹的印记，这印记与那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刹那间，这老者心神一震，目光闪烁不定，神思有些恍惚。他怔怔地望着海修，尤其是那眉心处的一道雷纹印记，这印记，他太熟悉了。

海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现苗头不对，便立刻转身逃遁。可此刻，他的猜测竟是出乎意料的准确，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老者望着他，他也望着那老者，心脏砰砰直跳。这老者的表情，几乎可以让海修十成十地断定，他的猜测绝对正确！

“雷之本源……她竟然将雷之本源都传给了你……难道，她真的陨落了么？”

顷刻间，老者的目中露出哀伤，一股入魂的哀伤。他怅然若失地往后一退，但却没有站稳，身子一个踉跄，口中惨哼一声，右手紧捂着胸口，五指仿佛嵌入肉中，一滴滴鲜血缓缓渗出。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说好的，要一起白头到老……说好的，要一起飞升……成仙！”

老者喃喃自语，目中闪烁着一行浅浅的泪光，这泪中好似泛着丝丝血迹。他难以置信地摇头低语，面色一变再变，脚下跌跌撞撞，瘫坐在石棺边上。

这一刻，他如同失了魂，丢了魄，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更是在这一刻，一道凛冽的寒气不由自主地骤然扩散，刹那间，整个营帐铺满了一层冰霜。这冰霜缓缓蔓延，蔓延十丈，蔓延百丈，蔓延千丈……整个阴阳宗的驻地全都泛起了一层淡黑色的冰霜，如同魂魄，散发着深入灵魂的悲凉。

天空为之黯淡，草木为之寂静，飞鸟不再翱翔，夏虫不再歌唱，仿佛溪水也为之断流。这一刻，好似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无声的寂静。

老者悲极而泣，泣极而笑，两行血泪缓缓落下。在那泪水落到地面的刹那，这老者猛然间深吸一口气，一道响彻天地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驻地，整个眉山，甚至连狼巢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咆哮，带着一股疯狂，带着一股不甘，带着一股巨大的悲恸！

“不可能，这不可能！！”老者目眦欲裂，神色极其癫狂。

他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颅，往那石棺上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直至，那石棺出现了裂缝，直至，那石棺轰然瓦解。他的头发散乱，额头满是鲜血，红着眼，仰天大吼。

海修有些不忍，那鬼方到底死没死，他并不知道。他可以体会到这老者的悲，那是一种深入骨髓，透彻心扉，能够感染人灵魂的一种悲。

他可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