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3)

武二娘心里松口气：还好没有狗血到家。不然伴读生涯有那么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在，估计真的要热闹了。

小娘子们该是都得到过家里人的吩咐，乖巧得紧。

也就是高妙言仗着来过几次皇宫、又自觉与武元华的关系非比一般人，才兴奋地紧跟着武元华。时不时忍不住说几句悄悄话。

领头的女官也不是没听见，但是这一批的小娘子既不是宫女、也不是选来服侍皇上的，要怎么对待还真的不太好拿捏。所幸越是临近皇后娘娘的立政殿，高妙言也闭嘴做出了恭敬状，不用女官来训斥了。

长孙皇后是个看着就温柔可亲的少妇，腹部微微隆起，端坐在胡椅上，也许是因为有身孕所以不便盘膝而坐吧。

武颜悄悄看了一眼千古贤后，就与别的小娘子一样低头装鹌鹑。

见礼之后，皇后喊起，声音也是温婉和煦，只是听着这嗓音就忍不住让人心生好感。

长孙皇后宽慰了几句首次离家进宫的小娘子们，摆足了和善的样子。又特意与高家的妙言交谈了几句。

在场的都知道高家与长孙家的亲缘关系，倒是没人嫉妒妙言。

等到没一会儿，长孙皇后有些精力不济，便让百福殿的女官把小娘子们都带下去了。

…………………………

当晚，用过御膳房的美味之后，连活泼的妙言都累得够呛，众小娘子们纷纷回院子歇息了。

咏梅居的两个丫鬟分别叫雪梅、腊梅，之后武颜和妙言的一应生活起居事宜都是她们打理了。

躺在全然陌生的床上，武颜一时之间竟然又睡不着了。

于是她取出胸口的玉叶，轻弹三下：“李治，今儿我进宫了。”

“唔……我知道，是在百福殿对不对？”李治好像是已经熟睡了，萌萌的一声“唔”比平日的小奶音更显得拖沓。

“你已经睡了呀？抱歉抱歉，我一时激动，有点不顾前后了。你先睡吧，明日晚上早早谈一谈日后怎么联络吧。”

李治张嘴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细细地回答：“明日？好的……zzz”

话没说完又睡了过去。

这不能怪他，小包子的生物钟一向是如此，李治自己也很无奈。

次日李治在梳洗的时候恍然间想到了武颜昨晚找过自己，再一回忆，貌似没什么要紧事，就且放下了。

…………………………

李二陛下对这几个长孙皇后所出的孩子确实是好得没话说的。

单单看皇子里面，只有魏王和晋王不用去自己的封地，而别的皇子都早早被赶出长安自力更生就知道了。更别提从前下嫁长孙冲的长乐公主，李世民想要给她长公主的待遇，加倍陪嫁，硬是被魏征给制止了。

小儿子李治不用继承大统，就是用来宠爱的，住的是李世民从前住的承庆殿，距离崇文馆并不远。

李治梳洗完毕，用完朝食，便带着阿保并其他侍从一起去了崇文馆。

如今崇文馆里的学生并不多，都是天家的孩子，七岁以前的启蒙课程是男女不分班的。

武颜早起后被腊梅领着带到了崇文馆，道是，皇后娘娘说了，以后武家的小娘子每日自行前往崇文馆便是——当然，这里的自行指的是晋阳公主不与她同路，并不是说她一个人走。

开玩笑，皇宫内院，会允许一个外臣家的小娘子落单走动么？

武颜在博士指定的位子上坐好——是在一张大大的案几旁边。不用猜就知道大案几是晋阳公主的专属座位。

武二娘百无聊赖，高妙言并不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七岁以前的皇室子嗣启蒙的地方，而东阳公主的年纪——已经可以嫁人了。

晋阳公主还没有来，晋王殿下就来了。

武颜初一见到李治，还吃了一惊，继而反应过来，他与晋阳公主差不多大，确实有可能是一块儿听课的。

因为知晓了李治把二人单独于乐游原凉亭相处过的事知会过陛下和皇后，武颜落落大方地向李治请安。

这不是适合闲聊的地方，李治颔首与武颜打过了招呼。

不多时，晋阳公主李明达就到了。

昨个儿一行一十二名小娘子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兕子也在，却没贸贸然去找武家的二娘子打招呼。

今儿到了崇文馆，兕子笑眯眯地望着向自己请安的武元华：“元华姐姐多礼了，以后咱们便一块儿念书，不必拘礼。”

武颜推却：“当不得公主殿下如此称呼。”

兕子却认真地说：“母后说了，因为姐姐们品行出众、学识过人，才会进宫做兕子和姐妹们的伴读，兕子怎可失礼呢。”

旁边的晋阳公主女官许尚仪点头道：“皇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

武颜这才安心接受了“元华姐姐”这个称呼。

历史上说晋阳公主聪慧果然不假，武颜依稀记得李明达以后写得一手好“飞白”，而群臣不能分辨她与李世民之间的笔迹差异。

如今看着才五岁的小姑娘，就端端正正握着毛笔练字，一练就是一个时辰，很是敬佩。

认真的态度是会传染的，武颜从前学过隶书和楷书，写出的楷书在一般的夫子评价起来，已经是颇具灵气了。可是这里是人才济济的大唐，博士在旁边看了武颜的一笔楷书，仅仅是点头表示赞许罢了。

这样愈发激起了武颜好胜的性子。

进入崇文馆，这里有整个大唐最顶尖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