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本旧书(1/2)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本旧书
“好极。”正忙着吃东西的黄观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惊讶,随后说道:“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在坐的四个人有三个都是以科举之下的学子出名,自是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可老牛头却是一窍不通,只得求助于自己的儿子。
牛弘随即便开口解释道:“只有跟有仁德的人住在一起,才是好的。如果你选择的住处不是跟有仁德的人在一起,就不能说明你是个聪明人。”牛弘的理解并不是特别出彩的,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淳歌与黄观互望了一眼,显然他们所说的并不是这句话的原意,不过牛弘的年纪摆在那儿,若要他有更深刻的理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告诉你的并不是仁德的人。”淳歌淡淡地望着这个小院子,人这一辈子难得有这个机缘居住在一个幽静的地方,这个时候人的心也便像这环境一样的美好,称得上是难得可贵。
“古有孟母三迁,我不过是提醒你,仁德的人好找,清明的地儿难寻,你可别辜负这生你养你的一片土地。”淳歌并没有将这话的意思尽数说完,彼时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淳歌能给牛弘的并不是一股脑儿的灌输,更多地可能是一个导向。
牛弘显然不太明白淳歌的意思,只是顺着淳歌的眼神重新打量了自己的住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然而他还是认真的记下了淳歌说的话,等到他真的领悟其中深意的时候,偌大的天下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淳歌一样的劝告他了。
“我知道了,老师。”不管牛弘是否真的明白深意。但他对淳歌的敬佩,足以让他重视一切。
“啧啧啧”黄观咬着自己的筷子,摇着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淳歌,倒也不是羡慕,就是看的众人瘆的慌。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收徒弟呢?”黄观是知道的,从前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学子竟要拜淳歌为师。淳歌也是欣赏那人的,可是到了即将拜却忽然反悔,没有人知道淳歌突然变卦的原因。依照黄观的猜想一定是淳歌这人对那孩子有了不满的地方,可是那孩子黄观也见过,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打那儿以后,黄观便觉着淳歌这人眼界太高,甚至还玩笑说,淳歌这辈子是找不到一个可传衣钵之人。
淳歌自是知道黄观那稀奇古怪的笑是个什么意思,他倒是淡然。也像是说给牛弘听一样:“我收徒弟不在乎是不是才高八斗,只论心性德行。”淳歌的言下之意便是,倘使牛弘改变了自己的本心,迷失在光怪陆离的官场,那么淳歌便会与他断绝师徒关系。
“学生谨记老师之言。”牛弘立刻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淳歌不痛不痒的棒子打醒了他,他自认并没有经世之才,而他又起了为官的心,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他十有八九这一句话,使他醍醐灌顶,他这样的学子,满大街都是,倘使再没了那副好心肠,那么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呢。
淳歌的嘴角在没人见到的角度微微上翘,他这个学生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愚笨,还是孺子可教的。
这一顿的拜师宴,所有人都吃的很尽兴。也到了告别的时候,淳歌如今并不是什么大官,能给牛弘的也就只有他府中海量的藏书,他给了牛弘一个信物,让这人能随时进府看书,也算是他现在能做到的。
对于牛弘这个穷苦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书籍更为宝贵的了,他自是欣然接受,更是陪同淳歌黄观两人将黄观的妻子送到了官家,也在官家小坐了片刻,急匆匆地赶了回家。
“呦,官少爷,没了跟班你倒是走得更欢啊?”慕容靠在淳歌的房门边上,一脸小怨妇的样子,他一上完早朝就急急忙忙跑回家,就怕淳歌一人行动有什么危险,哪知人家淳歌的动作够快的,一声不响直到吃晚饭了才回来。
“你们不是忙吗?”淳歌深知自己的处境,这会儿没了阿奴的保护,林陆两派若是对他暗下杀手一定是水到渠成的,可是他反而觉着这样伴着危险的行动更加自在恣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忙了。”慕容没什么好气,他倒是满心担心着人家的安危,可人家当事人却一点儿也不在乎。
“这件事儿,你与曾沉最好别掺和。”淳歌面色一沉,倒不是他要疏远慕容两人,只是他俩好不容易在朝中稳定下来,若是摊上这不知深浅的浑水,指不定这几年的努力就白费了,淳歌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那么说你自己要蹚上一趟了。”曾沉从远处缓缓而来,他一回府就听朱叔说了黄观的事儿,他一猜就知道这一次的秋闱之案与黄观脱不了干系,以淳歌的为人极有可能会为黄观摆平这事儿。
“这趟浑水早晚都有我的份,早些晚些都一样。”淳歌给了他俩一个‘心中有数’的眼神。
“怎么可能是一样。”慕容更是眼珠子一瞪,淳歌以为他是傻子吗,那样显而易见的事儿他还不知道。
“晚些参与你便可知道这水的深浅,也好做判断。”曾沉的声音冷冷的,接着说道:“早些参与,那你也只有陪着那些人试试这水深浅的份。”曾沉早就将自己归到了淳歌这一派,可淳歌习惯了独来独往,这让他有些气闷。
“你俩怎么了?”淳歌发觉他出去了一趟,慕容与曾沉怎么都恼了,以他绝顶聪明的智商竟也不知缘由。
“哼”慕容狠狠地望了淳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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