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月夜烟花(3/4)
个含羞带臊的小媳妇儿。杨不留没搞明白他娇羞个什么劲,一头雾水地招了招手,让这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耽误她看烟花的肃王殿下老实坐下。
但心里正荡漾着的诸允爅是当真坐不住。
杨不留自打易容案之后便没去过义庄,身上的苦药味儿褪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清清凉凉的回甘,方才在涵翠楼浅酌了几杯,浅浅淡淡的沁了几分酒香……诸允爅沾着这味儿心里就像被幼猫挠了似的,痒而无解。
杨不留见他还在原不动,索性挪了一块砖头坐,又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枚小小的荷包,拍了拍石砖又勾了勾手指,总算是把这个碍事的傻大个儿引到她旁边。
诸允爅原以为这荷包是杨不留买来做香囊剩下的,可捧在手里捏了两下,竟被一根儿潜藏了不知许久的绣花针戳了指头——诸允爅被扎得一愣,这才低头仔细瞧了瞧荷包上没比他高明多少的针脚,“你你你……你绣的?”
“我我我……我绣的。”杨不留学舌逗他,“虽然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不过我看殿下好像真的挺想要的,所以就绣了一个。哦对了,单送这么个丑荷包感觉怪怪的,我还跟孔先生……就是星桥的小师叔讨了一张平安符。你看看……”
“……”
肃王殿下只打开荷包匆匆瞄了一眼这张十分眼熟的符文便又重新叠整收好,继续端赏这个荷包。
诸允爅有点儿得意忘形。毕竟曾为青梅竹马的张永言也不过是收到一个买来充数的香囊,可他这个却是杨不留亲手绣的荷包……虽然上面这个鸟不鸟鸭不鸭的单只的鸳鸯实在是不敢恭维,但总归是有心的。
诸允爅跟着荷包上的小动物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忍不住问,“你绣鸳鸯,为何不绣一双?”
杨不留甚是无辜,“我……没绣鸳鸯啊……”
诸允爅一时说不出话来,生怕糟践了杨不留的良苦用心,谦恭请教道,“那……这是什么……嗯……鸟呢?”
杨不留脸色变了几变,轻不可闻地哼唧了一句。
“绣的是你……”
诸允爅没听见她蚊子哼哼,扬眉刚想追问一句,王苟却突然从天而降冒了个头,隔得老远就开始嚷嚷,“殿下!殿下!将军送信了!”
天边又是烟火炸开,把这个没眼力见儿的小捕快照了个透亮。
边境军情,诸允爅又不好把这个煞风景的一扇子扇回去——他抬手,让突然哆哆嗦嗦退了一步的小捕快招得近了些,“离我那么远作甚么,怕我吃了你啊?”
王苟苦着一张脸,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毕竟刚才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杀气不是闹着玩儿的。
诸允爅没看见这小子一脸纠结的表情,低头拈着字条,逐字逐句地默念了几遍,给杨不留也瞧了一眼,这才折合纸条,攥在掌心。
流寇已解,北安岭无恙。南麓江佯攻,已退。闻将至。
只言片语之下奔波探查少不了,鄢渡秋竟还能抽空给董姑娘捎封家书,诸允爅实在是佩服。
王苟眼瞧着诸允爅一行字反反复复地瞧了许多遍。路上急着送信儿的时候没想过那么多,这会儿见肃王殿下如此严肃,便也想瞧瞧那字条——但又不敢偷看,只能跟条虫子似的扭扭捏捏晃来晃去。
诸允爅看他这幅神情,陡然生出逗孩子的心思,捏着字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直等到他想要伸手去拿,再立刻抽回去。
杨不留对他如此幼稚的行径摆了满脸的嫌弃。诸允爅这才收敛,摆摆手道,“不逗你——不是我不给你看,而是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挂心……”
王苟听完一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绕到比起肃王殿下和善了不少的杨不留身边坐下,静静地把头埋在膝盖里。
“就像押送前夜,有人去大牢刺杀的事情,侯子不知道那样吗?”
诸允爅正瞪着王苟,闻言登时诧异,厉声道,“你……!”
王苟有些慌乱,直不楞登地站起来戳在那儿,头却低着,显然一副小孩子认错的神情,“我……我那天正好在衙门轮值守夜,偷偷爬到树上睡觉,无意当中看见的。我看没人提起,就……跟谁都没敢说。殿下,侯子他们……会没事儿的吧?”
兖州。
自从行至临近兖州的地界,一路嬉笑胡闹的岳小将军就敛了神色,严肃得整只押送队伍都跟着不敢高声喊叫。
今日午时不到,一行人马便已经进了兖州——岳无衣展开地图不知道琢磨着什么,一路挨着他的侯子这会儿没人说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走着走着便扬起脑袋,望着黑漆漆的天走神。
“……今天是十五,可惜像是要下雨,看不见月亮。”侯子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嘀咕得自己打了个喷嚏,听着含混的声音就是着了凉,他还挺高兴,“咦,有人想我了诶。”
岳无衣眉头皱成一团,拿这个徒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棵没人疼的小野草,这一路上一个喷嚏都没打过。”
侯子揉了揉鼻子,抽搭了两下,“怎么会呢,肃王殿下肯定会想你的,过节了嘛,家里少一个人都是要念叨念叨的。”
岳无衣对他这套阖家欢乐的说辞不置可否,但也忍不住被他堵了鼻子说起话来嗡嗡的闷声逗得直乐。他抬手在侯子晕乎乎的后脑勺儿上一拍,路上却平地卷起了风,沙土吹得他迷了眼,莫名其妙的也“啊啾”了一声。
侯子一听,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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