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急信托辞(2/4)
真意切的致以歉意,说是奴儿司异动不平,不敢擅离阵前,暂时不能去肃王殿下门上禀报军情,望殿下谅解。诸允爅把这几行字翻来覆去地读了两遍,确认这一张纸都是闻戡都托词的屁话,果断的合上信,扔到一旁,“你们将军,最近可有什么边境异动的消息传回来?”
小梁小齐相视一怔,确认无疑地摇了摇头。
小梁弯起眉眼,“别说异动,匪患都没动静了。将军昨儿还给董姑娘送家书呢,嘿嘿。”
诸允爅歪着脖子睨着他,笑道,“偷看了是吧?”
小齐赶忙给了小梁一拐子,挠头憨笑道,“没有……不算偷看……只不过将军他家书从来不粘信封,就掉出来了,我们瞄了一小眼,就一小眼……”
人在行伍,平日里最有趣的事儿便是全军传阅哪位新婚燕尔或是纸笔传情的兄弟的家书,似乎那信纸上都带着与硝烟沙场天壤之别的烟火人情味儿。诸允爅这身份摆在这儿,注定与家书无缘,平日里也常凑热闹。他看着抿嘴偷笑的俩小子,无奈也笑,“这么闲啊……那正好,我给他找点儿事儿做。”
这话音还未落地,小梁小齐当即正色端姿,一副听令待发的神情。
诸允爅久违了这般插科打诨不误军情紧急的如临阵前之感。他周身舒畅地拔直了脊背,一本正经道,“说正事之前,你俩先互相在对方的脸上用力掐一把。”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哥儿俩瞬时惊恐,一人顶着一脑门子诧异面面相觑,满肚子疑惑差点儿脱口而出。
诸允爅也不解释,乐得瞧着他俩疑惑无解的表情,抬起扇子在两人胳膊上一人敲了一下,“让你俩掐一下而已,又不掉块肉,用力啊,不用力就我来,我这手可保不齐青紫还是淤肿了。”
俩小子这才双双沉了一口气,一脸慷慨就义地转身,毫不留情地把彼此掐得嗷嗷直叫。
诸允爅心满意足,挥了挥手,“差不多行了,去个人,拿纸笔过来。”
肃王殿下把这俩常年混迹军营的老油条唬得一头雾水。小齐晕晕乎乎地捂着脸跑了出去,小梁迷迷茫茫地接过张婶儿刚送过来的茶,替诸允爅斟上,“殿下是要给将军送信?”
“嗯……曲尘的案子闹的,试试你俩这张脸皮是不是真的。”诸允爅瞄着他俩脸上的指印,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清了清嗓子,挥毫几笔,“刚打听了点儿事,稍稍……给他提个醒。”
府衙大牢被一场秋雨浇得湿冷潮凉,温如珂哆哆嗦嗦地把正凄凉的在牢里捧着书的梁则拎出来,抱着火盆跟这位满腔抱负惆怅的秀才聊到夜深人静,老钱瞌睡都打了三遭,梁则这才勉强地开了尊口,提及吕渡吕贤修之事。
虽说关于吕贤修之事梁则知道得很少——毕竟当他发现妻子与他有染时为时已晚,他也无心追究,也便没拿着这个男人不依不饶刨根究底。不过因着留意了他妻子与这人来往的日子,大致知道些他往来行商的时节。
吕贤修做的并非是过官道持文牒的明面生意。他一般春日时低价收购广宁的山参虫草鹿茸到南蛮去卖,赚得盆满钵满之后,入秋天凉时再从南方动身,经由海上,带些稀罕久存的瓜果,或是北边紧俏的药材、布料、古董,顺带私自偷运些茶叶回来卖。若按日子算,露月底就能到台州,葭月初怎么也能回到广宁府了。
这一杆子支了一个月出去,温如珂即便想从那吕贤修口中套出些什么有用没用的东西,这一时也急不得了。
既然此路暂时行不通,那便只好从那日曲尘假扮宋铮四处晃悠查起——温如珂一琢磨事儿就开始啃手,实在是想再揍曲尘一顿让他多说点儿有用的线索证据,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被谁灌了什么mí_yào,只要事关此事,那嘴就格外的严实,怎么撬都严丝合缝。
凡事反常即有妖,怕只怕不知道曲尘把这“妖”作在了何处。
宋铮眼瞧着温如珂啃了三根儿手指头,好一阵儿才心烦意乱地给温如珂支了个去处——庄生阁。
温如珂一边儿感慨着广宁府竟还有这样买卖消息的好地方,一边儿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宋铮对庄生阁的好赖不置可否,脸色沉了半晌,方才随意扯了个话头,“……要不去药铺抓点儿驱寒的药?你可别又染了寒症。”
温如珂稍稍留意到宋铮似乎对这庄生阁印象不佳,见他刻意避开也不好多问,只能顺着宋铮的话万分嫌弃地把言归宁亲自配的驱寒汤药拒之千里,打死不喝第二次。
宋铮又端起一副哄孩子的架势,“那就回去给你煮点儿姜汤?”
温如珂肚子里的酸水霎时沸腾起来,他一咧嘴,简直光靠回想就要吐出来,“可别跟我提你煮的那个姜汤,你到底都放什么了?加别的佐料也就罢了——姜汤怎么能是咸的呢?还是齁咸齁咸的……”
宋铮这下子来了精神,面不改色地狡辩,“都是厨房那胖子惹的,盐罐和糖罐长得那么像,他还非得挨着放……我今天保证不出岔子,不好喝我干了。”
温如珂瞥他,抿着唇角压下笑意,一扬眉,“你说的,不好喝你干了,喝坏了肚子是你自找的。”
孰料翌日一早,温铁蛋一语成谶,他这哆嗦了大半宿身子尚且硬朗,宋捕头却包圆了一整锅怪味姜汤,跑肚拉稀得爬都爬不起来。
他颤抖着握住了温如珂的手,欠嗖嗖道,“大人……一路好走啊……”
“……”温如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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