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流暗涌(3/4)
一记,转身走了半步,又退回来在白宁脑袋上补了一下,“还敢誊圣旨……你怎么不直接偷过来呢?”岳无衣颇为怨念,“要不是那小公公一天拿圣旨看八遍我就偷了!”
诸允爅瞥了他一眼,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抽出被岳无衣举得老高的鸡毛掸子,追得他满屋子跑,“你是不是觉得这脑袋没长好想砍下来重长一个?来来来,我帮你——我看你是屁股着火想上天是吧?!还想偷圣旨,长本事了你!”
白宁自打跟了肃王,还没见过这般单方面施暴的场景,手足无措有点儿傻眼,可拦又拦不住,只能跟屁虫似的追着俩人跑,嘴里毫无意义地念叨,“殿下您别打了……将军你从房梁上下来吧……”
小白宁的话这两位上蹿下跳的大神自然不会听,末了还是体贴岳无衣和白宁昼夜兼程难以饱腹的杨不留端了饭菜进门,肃王殿下那一肚子邪火才熄了去。
岳无衣极具眼力的躲到杨不留身后,肃王果不其然的鸣金收兵,隔着杨不留说落了他几句,见他毫无悔改之意也无法,只摆了摆手,“……行了,先吃点儿东西吧。传旨的小公公是谁?”
“小番子,花公公身边儿那个,花公公身边儿的人嘴都严,不会回去乱说的。”岳无衣拉着有些局促的白宁坐下,一只脏手没等作恶便被杨不留盯得一抖,先去洗了手才抓起蒸饼咬了一口,“侯子他们和金吾卫的人都跟着呢,估计那个脚程,至少也得个十天八天的。喏……这是我趁着小番子晕的时候偷偷抄的,一字不差……不过宣同府那么大的事儿皇上竟然一句追问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岳无衣一路上把这誊写了旨意的信纸快揉搓成了草纸,诸允爅听他最后一句话音尚未落地,展开信纸的动作便一滞,抬手先让白宁抱着蒸饼和一大碗炖肉出到门外守着,这才问道,“宋禄那老小子到底要进京做甚么?”
岳无衣看看杨不留,又看看自家主子,戏谑的表情提到了眉梢,不过姑且没乱了分寸,拿水顺了口菜开口道,“宣同府不是被户部盯上了吗?宋禄递折子先认了罪,又知道殿下被扔到广宁府无人对质,就把敛刮钱财私设铸钱厂的屎盆子都扣到您头上……这不正巧您前阵子刚从北境沿线商户那儿筹了修筑防御工事的钱,全被他捏住了。”
诸允爅听完顿了一瞬,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蠢货。”
岳无衣不解,转头见杨不留似乎也隐隐松了口气,便递了个好奇的眼神儿过去,“怎么回事儿?”
杨不留略一沉吟,“殿下不在京中,虽说是任人揉捏无处辩解,却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无论是皇上还是东宫,若是从旁人口中得知肃王敛刮钱财,惊怒之余首先想到的不会是追责,而是怀疑,怀疑是否是有人刻意栽赃。倘若宣同府知府足够聪明,这个时候要挑拨关系转移注意以求自保,应当做的绝不会是栽赃举报,而是暗中维护。可现在他直接把这事儿捅出去了,户部上上下下都在宣同府,皇上东宫都在盯着,没人敢怠慢,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他这么做,大概只会死得更快一点儿。”
岳无衣听得一愣,半晌才塞了口蒸饼噎下满肚子的惊讶,“我说怎么折子按下几天之后就没动静了呢……”
诸允爅把手里的草纸递给杨不留,脸上没甚么表情,就连杨不留草草扫了一眼也无甚惊诧,岳小将军眨眼之间总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不是……这圣旨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诸允爅笑道,“没有,宣同府那边儿没追责,只是让我继续待在广宁府……反正也给叶胥方辰送了信,北境这几年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待在这儿也无妨——京中不过是听到风声,奴儿司最近似乎有点儿蠢蠢欲动,留我在这儿坐镇罢了。”
岳无衣听这话登时一惊,“闻副都统不是在这儿吗?鄢大哥也在,殿下你可别冲动。”
诸允爅没答话,哂笑着挑了下眉,杨不留却沉下脸,神色凝重,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直把他看得心虚,讨好地笑道,“我保证,如非兵临城下千钧一发,绝不上阵动兵。”
杨不留脸色微微变了些,想说些什么,可却觉得话都哽在喉咙里,吞不下吐不出,索性闭嘴,默不吭声。
岳无衣一脸看戏地盯着自家主子那副近乎谄媚的表情,差点儿乐得呛死过去。
诸允爅在杨不留这儿讨不到笑脸,转身就拿扇子敲少年将军的头顶,面无表情地气急败坏,“肃王府的厨子是饿着你了还是怎的?吃个饭也能呛成这样……没人跟你抢。”
岳无衣见好就收,“我这在京城里恨不得孙猴子拔撮毛变他十个八个的,哪儿有时间老老实实坐着吃顿饭。再说了,老高那个厨艺,殿下你也不是不知道,齁的齁死人,淡的淡出鸟,荤的凉了之后上面凝着厚厚一层猪油,我可苦死了……”
苦是真的苦。岳无衣北境一战成名,多少有点儿年少轻狂,跟在肃王身边的时候尚且能压着,可把他自己放出去却还要韬光养晦当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子,多少有点儿难为他。不过这小子也好哄,补他半年俸禄就成。
待到少年将军吃饱喝足,他便不再废话,将京中近日详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通,说到最后,又绕回到赵谦来身上。
明明只是一起贪污赈灾款项的案子,朝局上下均未料到,广宁府一进一出,赵谦来这么个不起眼儿的小歪杈底下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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