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二八佳人胭脂抹 三人闲时转山坡(2/4)
些,以后到了京城也好多个照顾!”不说还好,一说‘嫁到京城’,毛伊罕眼圈儿倏的就红了。
她知道的啊,要是嫁进京城,她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再也没有草原,没有马,没有阿爹,没有娘亲,只有一个大大的宅子,她就在那里头,圈着,憋着,等着老死。
“吉玛……”毛伊罕哽咽的抽搭了两下,啜啜的说,“我害怕……”
听着这惯常骄矜的丫头失魂落魄的话,吉玛一阵心疼,抱着比她还小两岁的毛伊罕,轻轻拍着她的头,像小时候哄着她睡觉似的哄着,“好了,好了,不怕,不怕啊,毛伊罕,有吉玛在呢。”
不哄还好,这一柔声软语的哄,让毛伊罕眼泪更是断线似的。
吉玛也跟着哭了起来,彼时生生押下了那早晨听见的流言蜚语。
当然,有些话,不说也是听了。
……
外藩蒙古的行营在行营的最外围,离黄幔城尚有一段路,所以近水楼台的酗儿远比毛伊罕来的要早。
见到婉莹之前,酗儿还揣着些许担心,然这些担心,在瞧见那一身盛装,一如往日般谦和端庄的坐在软塌上的婉莹后,烟儿似的飞没了。
如果不是丫头秋萍那明显哭过的眼圈儿,她几乎都怀疑,昨儿晚上那事儿不曾发生过。
酗儿想:吃着皇家饭的人,果然各个是戏子。
原是地下跑着玩儿的淳伽见到酗儿,给吓了一跳,小眼珠儿瞪的滴溜圆儿,“七婶儿,你脸咋恁白!”
酗儿瞅婉莹笑笑,一把抱起了淳伽,噤鼻子道:“咋,不好看么?”
淳伽的小肉手摸上了酗儿的脸,拧着眉头点点头,“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像猴儿了!”
这童言童语逗的满屋子人笑声四起,乐不可支。
彼时也没心没肺跟着笑起来的酗儿,揉搓着淳伽的小脸儿,无意间瞥了婉莹一眼,这才发现,婉姨的粉扑的也比往日多出许多。
酗儿的肚子被葵水搅和的时不时的坠着疼,她便也没抱淳伽多一会儿,只是逗了他一会儿,便在淳伽的不情不愿下,交给了么么,自个儿又跟婉姨说了会儿话。
“今儿老七的身子怎么样儿了?”
“还那样儿,早上服过了药,还是有些咳嗽。”酗儿如实的说,只是隐瞒了延珏受伤的事儿。
婉莹只点点头,并未赘言。
少时,又关心的问酗儿:“我听秋萍说,你这葵水来了。”
“嗯。”酗儿点点头,呲牙道,“要么说介懒驴上磨屎尿多,我介玩意儿早不来捣乱,晚不来捣乱,偏生到了介围猎的时候跟着捣乱。”
婉莹给酗儿糙话儿弄的失笑,“你这孩子,惯是会逗人笑。”
好一番掩袖笑过之后,婉莹才又于酗儿道:“你若是不舒服,待会儿就别跟着我去围场了,他们那些个爷们儿怎么着也要打个一小天儿才会回来,你跟着我去也是跟那侯着,外头风凉,要么你就在营帐歇了吧,晚宴的时候,我再谴人来叫你。”
“不用。”酗儿摇摇头,“难得有介么壮观的秋狝,我说嘛也得去瞧瞧热闹。”
是的,她必须去,这倒不是因为延珏嘱咐她必须跟着婉姨,不跟着便有危险什么的,而是她今儿无论如何必须得见见僧格岱钦,再昨儿晚上那般散伙之后,酗儿确实有些着急知道,那后来究竟是如何处理的。
说实在的,把僧格岱钦绕进来实非她的本意,可到如今介般,想也好,不想也罢,显然僧格岱钦已经被绕进来了。
因为她才刚出恭的时候,清楚的听见,天还没亮,婉莹便让丫头秋萍给僧格岱钦送过去了一盒子鄙。
秋萍跟另一个丫头说:鄙味辛,最清头目。
……
少时,毛伊罕来了之后,只寥寥说了几句场面话,婉莹便吩咐人备了几辆车马,一行人不急不慌的赶往了行围地点。
今儿的大围猎是秋狝正式的第一天,那场面远比酗儿想象中要大上许多。
便是她们所乘坐的轿撵覆上了厚厚的棉帘子,亦然能够听得清楚那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锣鼓声,号角声,一声声唤得酗儿一颗心刺挠的不行,她几次打开棉帘子,朝远处望去——
好家伙,只见远山行人如蚁,渐出林间若黑线然,又见近山人马飞空下坡,点点如麻姑撒米,日头直射下,只见那远山旌旗闪耀,万马奔腾,怎一个豪气了得?
此时酗儿真恨不得卸了马车,骑上那马,随着鼓点,奔向远山!
“哎……”跟着伺候的于得水一声长叹,霎时给酗儿的豪气叹没了一半儿。
“嘛呀?”酗儿斜眼儿瞄他,啐道,“佯死不拉活的?”
“哎……。”于得水又是一个摇头长叹。
“嘶——”酗儿随手抽他脑袋一下,“有话说话,放屁是咋回事儿?”
“哎——”于得水的第三声叹才要出口,这冷不防一抬头,瞧见自家女主子那眼儿瞪的跟什么似的,吓的赶紧往回一缩脖子,眨眼躲着脱口道,“奴才就是心疼爷儿!”
“延珏?”酗儿一楞,“他怎么了?”
于得水自动忽略了自家女主子直呼主子名儿的大不敬,道也是不外的掏心窝子道,“您说说,自打万岁爷说了今年要行秋狝后,主子爷儿多高兴啊,愣是把那些个平日最喜欢玩儿的鸟儿啊,蛐蛐儿什么的都丢到了一边儿,一心就扑在这骑射上头,是隔三差五的就跑那校场去操练,也不嫌苦,不嫌累,就想着今年好好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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