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长生天定长生事 无可奈何花落去(1/5)
书接上回——
却说那早已杀红眼的延珏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补给的随射,进围场的人会是自个儿媳妇儿!
那一瞬间的感觉怎么说呢,惊诧?感动?或是心间燃起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激情?
[说书的撇撇嘴儿。]您别想的恁浪漫,这可不然。
“你进来干什么!”延珏炸毛似的大吼一声,接着扯缰绳,夹马肚就朝被雨淋的稀里哗啦的酗儿奔去!
待俩批高头大马齐头并耳后,俩人四目相对,大雨哗啦啦的浇的俩人没一个不狼狈的。
扬着袖子擦了一把混画儿的脸,酗儿挤眼睛躲着雨的吼回去:“叫唤嘛叫唤,别不知道好歹,好像谁他妈乐意来似的!你阿玛要我挑人,我哪里知道哪个厉害!万一随手一点,还他妈不如我呢!”
“滚蛋!”延珏压根儿不听那个,只打量她那冻的泛着青紫的嘴唇儿大吼着:“你当这是儿戏?这林间多少野兽你知道么!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护的了自个儿么!”
“呵,我死了你不享福了。”酗儿呲牙乐乐,露出八颗白牙儿,“反正你介也不缺娘们儿。”
“那他妈能跟你一样么!”延珏不经大脑的话嗷唠嗷唠吼出来,雨水顺着刚毅的下巴滑下来,滴滴砸在了汩汩流着血的伤处,酗儿不太自在的咽咽唾沫,也没跟这儿多逗哏儿,只从怀中掏出几粒儿种子似的东西,给延珏递过去。
“我进来不是能给你送介个么,你受伤也不让告诉别人,我知道你介驴脾气也不可能不打,这不……”酗儿的声音也软了几分。
其实,送这些百号子,才是她进来的真正目的,她心明镜儿,延珏这厮的性子,不可能因伤就不咬牙杀了,她这既然拦不起,道不如就给他送点东西抗抗。
这百号子真真儿是止咳止痛的上品,她这不过来时磕了俩,现在这肚子就再也不闹事儿了。
二话没说吃了那几粒儿百号子,延珏也不嚷了,而是阴沉着一张脸,脱了身上的马甲,给酗儿穿上,而后沉声道,“你跟紧我,别跟丢了。”
“喳!擎好吧您呐!”酗儿兴奋的应着,扯着缰绳跟了上去!
……
酗儿本就手痒,自打那日学会弓箭后,第一次射杀猎物,怎一个兴奋二字了得!
于是乎,拒接下来,暴雨洗刷整个山林平原,战鼓声雷鸣震耳,惊的动物们仓惶四窜,可在延珏这天生猎手的指挥下,三人结成了一个三角形,各执一弓,箭矢成散开状像三面射去,有如惊雷,凡是有野兽草动痕迹,则是决不错过,且三人箭术都极其精准,箭箭中的,绝无须发,凡马蹄踏过,必是兽尸横陈。
不只延珏对酗儿侧目,就连精卫都大赞酗儿这初出茅庐者,“我大清骑射女子#晋真乃第一人!”
这话儿当真不是奉迎,酗儿射箭的精准度甚至在那阿克敦之上,而且有一点简直像极了老七,那一箭箭不是射在眼睛上,就是脖子上,箭箭往毙命的地儿窜去,于是这三人形成的围猎圈,一时间所向披靡。
您问了,这仨人如此牛逼,必是稳操胜券了吧?!
不然,一,老大也不是个废物,二,咱真不是什么传奇。
恁是咱猴儿箭术精准,骑射了得,可女子终究是女子,不过一个时辰过后,体力缺陷就渐渐显露出来了,随着暴雨倾盆,几人都渐渐发现,自酗儿手中所射出的箭矢力道越发的小了起来,有的甚至补了两箭才射死一只。
因为连随射在内,每人只配两只箭壶,每只箭壶三十只箭,射完即止,如此一来,这么多箭杀一的猎法儿,委实不利于结果。
虽说途中三人也曾两度遇到延琛,他所带的两个随射也显疲态,浪费箭矢的情况远比酗儿严重,可老四不是老大,老大带的两个人据说都是骑射了得的蒙八旗精射手,如此一来,本就居于下风的延珏等人更是不敢存侥幸心里。
当然,酗儿绝对也不是那种搅屎棍子绑个布条儿,硬装大旗瞎得瑟的主儿,她自个儿心明镜儿自个儿如今挽弓越发吃力,恁是她拚了小命,这么打也不见得不拖后腿,所以待见精卫和延珏箭壶渐渐空了下去之后,她索性一把拉住缰绳,喝住二人,把箭壶里剩下的五十余支箭矢分别给了二人,自个儿留了他俩一身繁重的配饰,拿着延珏那玩儿老四的弹弓,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身后。
一会儿帮他俩惊飞禽,一会儿帮他俩赶走兽,酗儿的体力虽差些,可骑术是真真儿的好,便是雨打马鬃,蹄子混乱,可她就偏生像是先天长在那马背上似的,侧身也好,仰身也罢,怎么也不见半分晃悠,于是她随没射箭,可却真真儿是起了大作用。
当然,只有酗儿自己知道,这最最重要的,还得感谢那几粒儿百号子。
不然,就她此时自个儿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血接着一股血的用出来,换作平时,这肚子还不得疼转筋她啊。
被雨水淋的透心凉儿的酗儿想:道是这皇家好药材多。
凡是总有尽。
又过了两个时辰,雨大的就像天漏了一般,砸在地上,像泛起了烟似的,实在瞧不清楚眼前的一切,这时远处的鹿哨声呜呜响起——
那是皇帝的号令,射猎结束。
回程的路上,也顾不得雨水,酗儿唤来精卫帮她牵马,而她则翻身跳上延珏的马背,同他面对面坐着,这一姿势极其暧昧与诡异,以至于明明开始显露疲态的延珏却是一怔,而后他长臂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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