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延珏再次遭君罚 舒噶礼科举案发(1/6)
耗子偷吃粮,蛀虫闲吃房。
老虎旗一张,狐狸狂称王,
鹰在肩张爪,犬在田吠羊。
怪哉都是贼,却道是寻常。
一首打油诗聊表酸腐,说书的继续开讲。
此回的开篇咱们从这个‘部费’说起。
嘛是部费?
要用咱们今天的话说,大抵就是‘红包’的一种,可此红包非彼红包,要不还得说咱们老祖宗们胸壑韬略,同是官场之间的红包,虽说换汤它不换药,可那说法儿却是详细到今人汗颜,同样一个礼字,却是礼出了花花儿。
就说咱大清朝,若是上级官员要出差办事儿,下级官员随的红包那叫‘程仪’,若是求得别的官员办事儿,所呈的红包,那叫‘使费’,而地方官求得中央批复点儿嘛,所塞的红包,这个就是咱今儿要说的‘部费’。
要说这大清朝的‘部费’,得的最多的绝对莫过于管奏销的户部,要么都说,金工部,银户部,户部的差怎一个肥字了得?
咱们前头说过,如今大清这户部正是敏亲王延玮在督管,而这‘部费’确实肥的他一个壮哉,有得看官问了,诶,不说咱这大皇子狼子野心,天天筹谋着皇位么?怎么还贪这点儿眼前小利?
诶,这就要说到一个那不上台面的道理了。
结党有如织一张网,那往来的银子不过是织网的鱼线,给银子的是态度,收银子的也是态度。
可这船结连环,虽网大势大,然总有牵连,若是有心人随手一揪,总是能掸出些灰来。
这不?
就在咱老七与酗儿闲哉热河行宫之时,围场这边就因这‘部费’发生了一件大事。
却说自延珏被罚后,保酆帝桌上的奏折便摆满了各种工部的陈年旧案,东参一下行贿,西参一下丹,总之是竭尽一切能事借机打压延珏一脉,这背后的黑手不用说,自是出自大爷一党,延珏是压根儿被动的紧,屁也不能动只能吃闷亏,而彼时延璋自是不能眼睁睁瞧着,加之他本就恨延玮入骨,再加围场暗杀之仇,他更是纠集朋党,四下搜罗大爷一党的短儿。
而这么一查,却敲让他查出了一件大事儿。
这事儿得从中秋节时仓场侍郎给户部尚书冯敬儒的一笔‘部费’说起,其实这二官之间的利益往来原属再平常不过,可今儿这怪就怪在,这部费竟多达四十万两,俗话说,上多少肥开多少花儿,延璋觉得有异,便命人顺着查了下去,这一查,可好,竟揪出个保酆二十三年来,最大的粮食案。
原来那仓场的粮仓各个棚上加板,板上有粮,仓中却尽空,而那先前所呈报的‘五谷丰登’,纯属上下勾结,谎报瞒报,笑话的是,就在前几日秋狝大典祭天之后,皇帝才因粮食大丰收,当众赏了延玮一杯酒。
故此,当二爷党集结了证据后,实实参了延玮的头号谋臣户部尚书冯敬儒一本,保酆帝因此勃然大怒,不顾众人求情,当即摘了当朝一品大元冯敬儒的顶戴花翎,押后收监,并命延璋即刻前往京仓,彻查此案,并口谕,凡涉案官员,不伦官级大小,一律收押待审。
如此一来,虽保酆帝顾及皇家颜面,并未明惩延玮,然这么一番,却是大大打击了他的势力,一时间,形同断臂。
而那冯敬儒也当真不愧为大爷党的头号谋臣,便是如今身陷囹圄,仍是运筹帷幄,嘱咐延玮:“此事一发,二爷风头必盛,大爷若不趁机打压,那便时不待我,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让那舒噶礼东窗事发,这舒噶礼是二福晋和七爷侧福晋的亲兄长,便是二爷有心分,也分不清。”
延玮道:“虽那舒噶礼当初谋秋闱监考官一职,是您有心下的套子,可当初只想他贪污事发给老二使个小绊儿,然如今粮仓大案若东窗事发,恁是这等科举贪污小事,也实难与之抗衡啊。”
“事不大,咱们就把他闹大。”
“哦?如何闹大?大人且详细说。”
“粥不稠,就加点面碱进去搅合搅合,自古书生好扇动,咱们就使些碱把京城好好和弄和弄,让小贪变成大案……”
“大人好计谋!”延玮大喜,即道:“哼,他老二敢给我迎头一棒,我就弄的他后房起火!”
此事后面待续,却说那冯敬儒毕竟是老姜,对延玮的为人他素日最为清楚,唯恐他鸟经藏,他道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偷偷谴人去寻了自个儿云游在外多年的兄长国之大儒冯沧溟回来,只盼最后一刻能保住一命,而这冯沧溟,正是延珏和果家二秀的开蒙恩师,同时与咱们谷子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他这一回来,实实在在改变了几个年轻人的命运。
当然,这是后话,如今咱们且说现在。
却说大军回行宫的这一日起,咱老七和酗儿的神仙日子到头儿了。
秋高气爽,日头恁大。
不远处,鞭声回旋,步碾声此起彼伏,保酆帝的銮驾即将到午门,延珏领着酗儿,阿克敦,精卫等一众人按制早早来道门前侯着。
阿克敦腿脚不方便,跪下时嘶嘶哈哈了许久,酗儿一旁瞧不下去,只问:“你如今介跛腿儿,不跪也不能怎么着吧?”
她想:他老子到底是一品近臣阿灵敖,皇帝老儿再摆谱也用不着这吧?
“你这猴儿脑子精归精,可若在这皇家想要安好,还得多历练着点儿。”连日不分尊卑的胡混,阿克敦的口气已然将酗儿当成了哥们儿,在精卫的搀扶下,他咬牙把自个儿复原不久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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